让他们亲身经历实战,这比攻破建章宫本身更有意义。平时操练得再好,如果不上战场亲身体验一下,还是不能形成战力的。我准备多攻几日,让每个人都有机会上阵。”
马安舔了舔嘴唇,默默的退了下去。
参观完了作坊,关中豪强们心情沉重,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低声交谈,一个个如丧考妣。天师道的几个祭酒却围着魏霸谈笑风生,他们相信,有这样的利器助阵,守住关中已经没有任何疑问。在这些关中豪强的面前,他们更是要表现出自己的兴奋。
魏霸好容易应付完了他们,宣布明日再战,然后各自解散,回自己的住处。
夏侯懋有些失魂落魄的回到住处,夏侯徽正陪着清河公主说话。由一个高高在上的公主突然变成了俘虏,清河公主还没有适应角色。她不敢当着魏霸的面口出恶言,背地里却把魏家的祖宗骂得狗血淋头,连带着把夏侯懋也骂得体无完肤。在她看来,这一切都是夏侯懋的错,如果不是他错信了魏霸,事情绝不会落到今天这一步。
见夏侯懋一脸的丧气,清河公主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夏侯懋破口大骂。往常夏侯懋被她骂了,要么陪着笑脸说好话,要么急赤白脸的分辩两句,可是今天夏侯懋却什么也没说,恍若未闻,默默的走到床前,一屁股坐了下来,半天没说话。
夏侯徽看出夏侯懋的神情不对,连忙劝阻了清河公主,示意她注意夏侯懋的异常。清河公主这才回过神来,不情不愿的住了口。
“伯父,你这是……怎么了?”
夏侯懋过了好久,才抬起头,眼神呆滞的看着夏侯徽。
“伯父,你究竟怎么了?”夏侯徽紧张起来,伸手抓住夏侯懋的手臂摇了摇。清河公主也紧张起来,弯下腰,瞪着夏侯懋的眼睛,结结巴巴的说道:“夫君,你……你可别……吓我。”
也许是看到清河公主,夏侯懋终于有了些反应,他把今天的所见所闻给夏侯徽和清河公主讲了一遍,最后拖着哭腔掉:“媛容,你说我们……我们还能活着回到洛阳吗?”
夏侯徽也震惊不已,她愣愣的坐在一旁,沉思了半晌,最后苦笑着说道:“伯父,回到洛阳并不是难事,或许,你还可以体体面面的回去。”
“体体面面?”清河公主冷笑一声:“就他这样,还能体体面面的回洛阳?”
夏侯懋顾不上理会清河公主的冷嘲热讽,眼巴巴的看着夏侯徽:“你快说,这是为什么?”
夏侯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慢慢的吐了出来,神色稍微缓和了些。她转过头,看看夏侯懋,又看看清河公主:“伯父,公主,你们还记得吗,昨天出降的时候,魏霸曾经说过,你们要想离开,随时都可以离开,不过他建议伯父等几天,到时机合适时再离开?”
夏侯懋和清河公主互相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点点头。
“当时,我还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不过,我现在有些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么?”
“大将军要从潼关或者蒲坂津攻入关中的可能性……”夏侯徽脸色有些发白,嘴唇也失去了血色。“非常小。”
“怎么……可能?”清河公主的不屑刚刚出口,想起夏侯懋刚才说过的那些见闻,底气顿时不足,她讷讷的说道:“就因为那些军械?”
“嗯,魏霸向伯父展示这些军械,就是要表明他坚守关中的决心。有了这些军械,就算大将军最后能攻进关中,伤亡也必然惊人。”
“伤亡再大,也要夺回关中。”清河公主不假思索的说道:“关中一失,陇右养马之地必失,逆蜀有了战马,我大魏的铁骑优势还如何保全?”
夏侯徽苦笑一声:“公主所言甚是,也正因为如此,逆蜀才会冒险出兵子午谷。守关中,为的就是夺陇右。只不过,守关中和夺陇右的人,却不是同一个人。”
“怎么不是同一个人?”清河公主忽然明白了什么:“媛容,你的意思是……”
夏侯徽点点头:“如果我猜得不错,魏霸如此礼待伯父,只怕是已经意识到了他自己的处境,给自己预留后路。”
清河公主愣了片刻,又怒不可遏的咆哮起来:“不可能,我们已经被他骗了一次,怎么能还相信他?”
夏侯徽摇摇头:“公主误会了,下一次,他不是想投降,而是想媾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