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做人，比做鬼难

卓笑道：“所以，我请你们，保护彩霞两个月。只要这期间，尘埃落定。彩霞就安全了。”

    “那你呢，我见你身边只有一个司机，恐怕你比彩霞更危险。”想起那名叫吴京的司机，冯天佑很是敬畏。这个人仿佛根本没有什么气息，可他偏偏有着比地头斧和泰森更加摄人心魂的森然。

    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但只有一个人，哪怕长了三头六臂，也总有不能面面俱到的时候，更招架不住别人精心的预谋。

    董明卓只是神秘的笑了笑。

    见他不答，冯天佑又问。“董先生，恐怕你找我来书房，真正的用意并非解释这些。”

    不否认，但也不承认。冯天佑深知，有些隐晦的东西，就算问了，也得不到答案。

    冯天佑之所以问他，是因为董明为何知道冯天佑要问他。既然董明卓之前将一切告诉了死神，他并不知晓死神是否告诉了冯天佑。

    那不经意间，多此一举的话，让冯天佑起了疑心。他董明卓的表情，冯天佑看不出有什么说错话的异样。

    “天佑，你很聪明。不过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你想多了。”董明卓面带笑意，一脸的诚肯，几乎是肯求。“一开始，我就从你的神情看出，你想问很多问题。”

    就这么简单？能站上这个位置的人，哪一个头脑又会是泛泛之辈。可是他察言观色的本领，也太强了点吧。

    “昨夜的事情，首先我很感谢你们。细节我也听端木蓉说了，别介意，也请你千万别多想，我只是想请求你，能不能在多叫一些人来保护彩霞。”

    这一刻，口吻非常客气，随和。可他一闪而过的畏惧，被冯天佑清晰的捕捉。

    很矛盾，冯天佑转念一想，明白。董明卓应该是怕，怕冯天佑多想，以为董明卓不满他们技不如人。

    如果得罪了冯天佑，就等同得罪了死亡罗刹。他那是万事小心的态度。

    冯天佑并不介意，可是他在意。在意自己的过错，在意自己的无能。如果昨夜没有那让人讨厌的泰森，结局，将完全改写。

    “董先生请放心，明天，大师兄会来。”淡然回答，却爆发着无尽的信任。

    董明卓感激的点头微笑，冯天佑的表情足以说明一切，他没有多问。

    “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她还小，有不对的地方，还请你们包涵。”

    虽是客套话，冯天佑却犹心的表露出了爱怜。“哪里，彩霞是我见过最漂亮，最温柔善良的女孩儿。而且，彩霞也是好女儿。”

    从董明卓脸上，冯天佑首次看到了幸福洋溢的笑容。“是啊，彩霞懂事，乖巧。我这辈子，最大的成就，不是家财万贯，而是我有这么一个好女儿。”

    “你一年多都没回来，肯定很想她。”冯天佑也真的挺喜欢彩霞，有共同的语言，无间感觉和董明卓闲聊家常，也挺不错。“这次回来，你本来想给彩霞一个惊喜对不对。”

    “是啊，可惜事不如人愿。”董明卓倒不太在意，不过，他显得很开心。

    “彩霞也很想你。明明知道最近很危险，知道你要回来，昨天，还特意跑去环球大厦给你买个一块纪梵希的限量版打火机。”

    “真是傻丫头。”虽然在骂，却是充斥着父爱的笑骂。恐怕，董明卓此刻，心里暖洋洋的吧。

    “那不叫傻，那叫可爱。”

    看了一眼冯天佑，董明卓的笑意渐渐敛去，随之，被淡淡的愁容取代。“真希望，她能一辈子都开开心心，快快乐乐。”

    开心，快乐，本是很常见的事。可这些天以来，冯天佑发现彩霞过得并不如何开心。由其昨晩，端木蓉那一翻话，冯天佑豁然醒悟。

    本来是他们家庭中父女俩的事，冯天佑犯不着多说，可冯天佑实在忍不住。“董先生，你认为彩霞真的快乐吗？”

    “难道不是吗？”

    冯天佑望向窗外，赭红耀眼，云霞惹人不愿移开这幅难得的美景。“真的希望彩霞开心，在一段时间内，也许让她去做自己真正喜欢做的事，会更好。”

    轻轻掩上的书房门有一条细微的门缝，一双清澈见底的大眼睛鬼机灵向里面张望，只听见冯天佑最后那句话。

    原本兴奋欣喜的笑容，瞬间充满了不可思议的惊愕。

    震憾，在她的脸颊如雨后春笋般绽放。始终憋在心里的东西，被逐移的沉思渐渐牵引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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