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过了片刻才道:“听说,你吃了很多苦,我能理解那种切肤之痛。”
她声音沙哑,语调缓慢:“是,我很痛,很恨,也很悔,但并没有疯。”
“我查了所有,查不出任何线索,干净利落至此,我想不出除了他天下还有谁能做到,于是我求人救他,便是要他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告诉我原因始末。”
“你得到答案了吗?尽”
“我。。。不知。”她茫然。
原本她以为她知道了,可是,当那人决绝将剑插向自己胸口的一瞬,她脑中一片空白,直到温热的血喷溅在脸上才醒悟过来,而后是铺天盖地的心痛。
“我只知,他比我狠...”
他微叹:“那是因为你终究伤了他的心。丰”
“心?”她茫然自语:“谁的心?”
呵呵伤心!谁伤了谁的心?
“你去匈奴皇廷时,他在凉州城督战,当时天寒地冻、流民无数,匈奴铁骑兵临城下,而他手上只七万人,无万全对策下那仗本师无法打的,可朝廷逼着他出手,当时的情况,他只是无权无势的五皇子,要钱无钱要人无人,你说他该如何做?战事紧逼,他要筹钱要安民还要面对朝廷的巨压,你认为他能如何做?他也是人啊,虽聪慧些机智些终究只是一少年!某日,我曾亲耳听见他在安抚将士时提到营救人质之事,而在场人中恰好有一人的至亲死在前太子手上。”
牢房陷入寂静,空气凝结,良久,她沙哑问道:“那人是谁?”
黑衣人又叹了声,放下手中的食盒,轻声道:“你回上京近一月,想来已查了很多,我说的是谁你心里应该有数,信不信随你。”
他转身而去,冷风撩起衣摆带起一丝萧瑟,快到门口时她在身后唤道:“他...怎样?”
黑衣人转回头,离的远看不清她的神色,模模糊糊中只一抹瘦小身影:“你说呢?”
她呆了很久才去打开食盒,里面有酒有菜还有一把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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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周宸被发现死在书房,身着官服端坐椅上,微微合着眼,像在假寐,面前的书桌放着一本打开的书。
他被人一剑穿胸,遗容安详。
周宸的死讯各人反映不同,有人惊有人怒有人高兴也有人惊慌不安,皇宫里的皇帝又惊又怒,肱骨大臣被杀是对皇权一种赤果果挑衅,他立刻就想到了被废的太子和潜伏在南边的蒋氏一族,当即下令招蒋雨棋回京述职。
兜兜转转,他终是下了要除去太子的决心。
傅流年收到周宸的死讯时淡淡问了句,周宸看的何书?
黑衣人想了下道,史记刺客列传,傅流年沉默一阵后,说:“那便去拜祭一下吧。”
史记所载刺客大都忠烈,他是在向傅流年表明心意,即便明知被算计了一把,终究什么都没说,亦如当初他的誓言:誓死跟随!
于是,某日清晨,重伤中的太子殿下拖着病体亲至周府吊唁。
周府上下皆感动不已,自此心安。
周家,百年豪族,上下几千人、势力遍大周,盘根错节绝不容忽视,如今即便少了周辰这般优秀的族长,但有当今太子眷顾,周家,不会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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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上京似乎多事,几月间,天变了几次,从一开始的皇帝病危到太子政变,而后是丞相遇刺,所有人来不及喘一口气时,天牢又发生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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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开始,天牢一直很热闹,进进出出不少人,先是一大群身居高位的大臣,而后是太子太子妃,接着又来了驸马爷...伴君如伴虎,马牢头摇着头想,不知接下来会是谁!
傅锦年被关在最里层的最里间,简陋肮脏照不进光,这里,曾经住过忠王、墨香川等数位权倾朝野的佞臣,如今是傅锦年。
入牢近一月,从开始的不甘惊恐到如今渐渐接受现实,弑父杀弟谋权篡位哪一条都是死罪,他的人生注定要终究在此!只能浑浑噩噩一日又一日地等死罢了。
这天也不知是进狱后的第几天,醒来时尽见到一抹白影,修长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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