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
“你按老子的话发誓,老子就放了这贱人。”
“你这样说。”他盯着傅流年,一字一顿:“我傅流年在此向九天十地所有鬼神发誓,今日放傅锦年安全离去直至滇境,绝不伤其一分一毫,如有违背,所求永不遂愿所爱永生分离亡母永不得安,死后永入畜生道。”
这哪是誓言,简直是咒语,怨毒的诅咒。
在场众人均是一惊,就连傅锦年的手下人都惊讶抬头,被他挟持在怀中的女子更是花容失色用力挣扎,傅锦年极度不耐一掌将她拍晕了事,而后瞪着傅流年,冷声道:“如何,敢说吗?。”
江雾如薄纱遮住少年的容颜,那临风而立的身影风华绝代,只见他缓缓伸出右手指向天空:“我傅流年在此向九天十地所有鬼神发誓,今日放傅锦年安全离去直至滇境,绝不伤其一分一毫,如有违背,所求永不遂愿、所爱永生分离、亡母永不得安,死后永入畜生道。”
。。。。。。
一阵静默过后,傅锦年缓缓拍掌,第一次真心诚意说道:“老五,你够狠,比我狠,之前败给你我服了,只今后,谁胜谁负咱们走着瞧...”
风起,江雾渐浓,少年唇角一抹自嘲:“放人吧。”
傅锦年一把将怀中女子抛给身后人:“蒋途。”
“属下在。”蒋途接住女子跪倒在地。
傅锦年意味深长地望着他:“我以蒋氏族长之名放你自由,从此后,你不再姓蒋,可任意行事,所做所为与蒋家再无关系,你可愿意?”
蒋途显然愣住,半天回不了话,傅锦年冷哼一声:“一路上你不是早想离去?又何必在此惺惺作态!”
“滚吧,与这贱人一起滚,孤,绝不用二心之人。”
蒋途没说什么,单膝跪地重重磕了三个头,傅锦年挥挥手,他抱起莫小蝶退至一旁,傅锦年打马迎向傅流年:“老子可以走了吗?”
傅流年点头:“放人。”
军队散开,傅锦年一众立刻打马冲到岸边飞身登船,扯起风帆,极快地离开河岸飘向江心,傅流年负手而立神情漠然,而远处,傅锦年的声音传来:“老五,杀母夺位之仇老子今日先取回一些。”
话声中几支火箭呼啸而来,夹风雷之势,所有人第一反应扑向傅流年将他团团护住,于是其中一支箭毫无阻挡落在蒋途胸口,当胸而过,顷刻点燃衣服,傅流年脸色大变,喝道:“救他。”
蒋途踉跄着后退几步,大口鲜血喷涌而出,咬牙用尽全身功力将怀中昏迷不醒的莫小蝶远远抛出去,大喝:“别过来,有炸药。”
炸药?黑暗中一人狂奔而来,狂喊:“二师兄。”
金甲卫中也有数人飞身而起,可到底是晚了一步,轰隆一声,地动山摇,火光飞溅血肉横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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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途者,蒋土生也,蒋氏子弟,蒋皇后三弟之子,庶出,排行十二,其母丫鬟出身身份卑微,蒋途从小极不得宠,四岁无故走失,被洛大安捡回山中,十年后下山,入宫为卫,偶然中救过太子,得其赏识,又因本就是蒋氏子弟,后成太子亲卫,五年中升至左卫副统领,蒋途其人,良善温和大气坦荡,是花生最最喜欢的二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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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过薄雾落在花生脸上,苍白毫无血色,她跪在地上整整一夜,脚下是破碎的肢体,根本无法辨认谁是谁的。
远处,白衣少年负手立在江边,风吹动衣襟,一身萧瑟。
他精心安排周密策划将傅锦年赶到此地才动手,可结果却是这样!
傅锦年逃走,蒋土生炸死,莫小蝶失踪,完全出乎他掌控。
说到底,是他轻敌,太过自信了。
金甲军和水军在江面上搜寻一夜,什么也没找到,连着傅锦年的船都似失踪了,莫小蝶更不知是生是死,他紧握拳头,指甲嵌入肉中却感觉不到痛,或许,那怒气和焦急掩盖了疼痛。
身后,响起低哑的嗓音,带着狂怒及满腔恨意:“你为什么不杀傅锦年?”
他没有回答,杀?只杀了他就可以?那样岂不太便宜!
她咬牙切齿一字一字道:“你不杀,我来,我要他死。”
千里追寻她只想救二师兄,却谁知,眼睁睁看着他被炸死在眼前,血肉模糊,连拼都拼不完整。
许久,低低抽噎声自身后传来,压抑隐忍,他微微惊讶转身,目光沉沉:“你哭,是因为他?”
花生跪在地上,手中一团血肉模糊,泪水滑落在上面:“我要他的命,我要他的命,我要。。。他的命。。。”
她不断重复一句话,最后,早已泣不成声。
傅流年望着他,秀气的长眉缓缓蹙起。
印象中,少年从来是倔强的,嬉笑怒骂耍赖耍宝,很少会哭,即便自己当着她的面将剑刺入胸口,她都未有半滴眼泪,而此刻,却伤心若斯,他不知该笑还是该怒,一颗心绞痛酸涩到无法忍受,可最终,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一片漠然。
“你想杀傅锦年?”
“我要。。。他的命,我要他的命。”
“凭一人之力?此去滇南,他将手握重兵称霸一方。”
“我要他的命,不管如何,我要他的命。”
“那么,我帮你!这天下也只我能做到,一年为期,我,帮你要他的命。”
他走过去,蹲下身,指尖滑过她脸上的泪水,柔声道:“阿生,我给你他的命,你,给我一个誓言,可好?昨晚我那番誓言你也听见了吧,按着那样,你发个誓。”
“你发誓从此永不离开我,如有违背,所求永不遂愿、所爱永生分离、逝去亲人永不得安,死后永入畜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