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火,烧尽一切,尘归尘、土归土,尘土归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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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新来不久,宫内外秘闻知道的只是皮毛,闲聊胡扯中说最多的是那些个娘娘,哪个漂亮哪个端庄哪个小气哪个出手最大方,皇帝一月去几趟后宫,在哪个娘娘宫里宿的最多,谁最得宠、谁最可能是未来皇后,如此种种,事实加猜想,最后,这名姓贾的小公公无比认真下结论,说,皇上最喜欢莫氏贵妃,那是恨不得含在嘴里、捧在手心的宠爱!若不是贵妃突患病怪病,没准,过不了多久生个把皇子出来,咱皇上直接就把这心头肉扶正当皇后了呢!
花生托着腮打哈欠,笑得散淡:“赶紧啊您,还不去拍未来皇后马屁去。尽”
贾小公公如醍醐灌顶,跳起来就跑,身后,花生喊:“别忘我要的东西。”
“好嘞。”
她要的东西是老母鸡,补身子用。
忘忧阁里饿不到,但饮食很差,那晚之后更是差的离谱,基本米饭配白菜,偶尔米饭都没有只几个硬馒头,也不知傅流年故意报复还是那些下人克扣,反正,已一个多月没见油水,她倒是无所谓,以往行军打仗吃咸菜馒头是常事,可孕妇受不了啊,眼见小眠肚子越大脸越尖,她很是心疼,可如今,身上没功夫不能溜出去偷东西,怎么办?寻思再三便开始打贾小公公主意,可惜,翻遍整个忘忧阁只找到些旧衣服,没有值钱东西,无奈之下她摘下脖子上的玉拿去换鸡丰。
玉是五年前石生所送,是她平生收过的最贵重礼物,一直贴身带着,如今虎落平阳,无奈下拿去换了鸡。
贾小公公人轻言微地位低,在宫里基本得不到油水,如今有人贿赂自然高兴的不得了,得意忘形之下尽然在御花园撒开丫子乱跑,乐极生悲,撞倒了殊童。
贾小公公吓得屁滚尿流趴在地上拼命磕头,殊童大总管横眉竖目揉着胳膊大吼:“拉下去杖打三十。”
三十棍下去还有命在?贾小公公连哭带喊死命抱住大总管腿:“饶命啊饶命啊。”
殊童一脚踢开,心想,你个倒霉孩子,老子正没地方出气呢,挥手招来侍卫,贾小公公惊声尖叫:“饶命,饶命,小人有宝贝献啊...”
或许是吓糊涂了,也或许这孩子没见过世面,危急关头尽然拿手中的玉佩去贿赂殊童,殊童本打算呲之以鼻以彰显他的清高冷傲,可眼角扫过却楞了楞:“等等,你...是忘忧阁送饭那个谁谁谁。。。?”
贾小公公忙跪地哭着道:“是是,小人贾明...”
殊童接过玉佩,皱眉:“这什么东西?”玉质虽温润却非顶级。
“小人祖传...”
“祖传?”殊童横来一眼,贾小公公忙坦白:“是忘忧阁那个那个...给的。”
他实在也不知那是谁。
玉佩交到傅流年手上,殊童道:“忘忧阁送饭的太监呈上来的,说那位拿来换食物。”他不喜那人可还是在心里叹息,堂堂大将军沦落到此也算凄凉。
傅流年过了半响才放下御笔捏起玉佩打量,晶莹剔透的羊脂白玉形状小巧触手生温,上面刻着一行细小楷体:莫失莫忘。
他问:“他要换什么?”
“一只鸡,他夫人似乎要生了,可能想补身子。”
傅流年淡淡看着手中的玉,半响,毫无征兆抬手扫落满桌奏折。
殊童惊悚。
当然,花生最终没能得到鸡,连根鸡毛都没见到,送饭太监也换了人,她以为那丫拿东西跑路去了,好一番心痛加唏嘘,连着几天都在感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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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元二年正月初五,花生被人从被窝揪出来带离忘忧阁,一番颠簸再次回到天牢,她以为小皇帝打算继续让她吃牢饭,虽恼恨,但也没辙,只能在心里问候傅家祖宗几句。
坐牢而已爷又不是第一次,还怕你不成?
天牢阴冷潮湿,空气中散发着浓重霉味,穿堂风带着死亡气息,吹在身上像刀割,花生被带到一间审讯室,屋子里点着几只火把,中间巨大的木架上绑着个半裸男人,碎成布条的衣服堪堪遮住腰部,裸露的肌肤布满鞭痕。
她瞧了几眼暗自心惊,杀人?谋反?还是偷了小皇帝的老婆?出于好奇,她歪过头打量起那人来,光线太暗,那人脸被乱发挡住,换了几个角度愣没看清,她失了兴趣,回头对身后狱卒谄笑:“大人不是该送我去牢房吗?”
狱卒面无表情:“莫急,先在此看着。”
“看什么?”她茫然环顾,小小的审讯室除了她和狱卒便只有那半死不活的男人,难不成是来参观男人?思及此,她又转目望过去,光线太暗,依旧没看清,只是心里升起一股莫名不安,似乎...有事要发生。
没多久
,一身材高大的汉子手持长满倒刺的莽鞭走了进来,径直走到男人身前,抬手就是一鞭,重重落男人身上,顷刻皮开肉裂鲜血淋漓生生勾下一大块皮肉,男人被剧痛惊醒,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惨叫,头猛向后一甩满头乱发散开,露出惨白惨白的脸,五官因痛苦而扭曲狰狞。
花生脑中轰一声炸开,脑子未动身子已动,不顾一切扑过去。。。却被身后人一把按倒在地,惊怒之下她大吼:“放开我,师兄,师兄。。。”
啪,啪,啪,此起彼落的鞭声中男人浑身鲜血淋漓,圆睁着毫无焦距的双眸困兽般嘶吼,花生感觉千万把刀在心头凌迟,疼的无法呼吸,身子不能动弹只拼命昂起头疯了般狂吼:“你们做什么,放开他,放开他,放开他...”
无人理睬,那汉子连眼角都不抖一下,一鞭又一鞭,抽的她心胆俱裂,那是大师兄啊,是爱她宠她护她的大师兄啊,世上唯一仅剩的师兄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被折磨的半死不活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为什么啊,老天,到底为什么?
她以头撞地,血混着泪夹着汗落到地上:“求求你们,不要打他,他会死的,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他会死的。。。”
时间仿佛在这里停滞,折磨仿佛永远无尽头,她一个劲的大哭,一个劲的磕头,泪水血水流满整张脸,模糊了眼眸,直到眼前出现一抹明黄,她不顾一切扯住大哭着嘶喊:“放了他,求求你放了他。”
“放了他?”
“是是,求求你,求求你,求你放了他。”
他蹲下身子抬起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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