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敢提。。。哼,若被我听见一
句流言,就砍了你的头。”顿了顿,又加一句:“还有端午,一起砍头。”
“去,挖坑。”
“呃。。。哦。。。呜呜。。。嗯嗯。。。”初一摸摸眼泪站起身,往回走,傅流年喝道:“去哪里?”
“挖坑。。。哦,去找工具。”
“用手。”
“啊。。。”
傅流年跨前半步,微微低头,紫瞳一片怒火:“你的手,碰过我,那么,我要怎么处置呢?砍了它们?”
。。。。。。
于是,被喂了毒药又遭了恐吓的初一,开始徒手挖坑。
现在是冬天啊,土硬的像铁似的,才疱了几下,粉嫩的指甲就断了几个,再几下,手指开始出血,她疼的龇牙咧嘴,背后那人却说:“不许停,否则砍手。”
他尽然亲自督工。
初一一边流泪、一边流血,一边心里千万遍咒骂皇帝,努力刨着土,挖着挖着,身旁一暗,傅流年尽然蹲在一旁开始徒手刨起土来。
她惊讶:“你。。。”
你亲自来,那我是不是可以撤?
他头也不抬冷声呵斥:“闭嘴,干活。”
她继续流眼泪。
等到日头升起时,这颗光秃秃的桃花树下已出现一个两尺深的坑,然后他将一只白瓷坛放了进去。
接下来,他把她赶到一旁,亲自将土盖平,埋好,树碑,是的,一段木头,他用鲜血淋漓的手指在上面写下两句话。
安得与卿相决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卿,指女子。
他说:“我此生最大的幸运是遇见她。”
他说:“我此生最大的不幸也是因为遇见她。”
初一捧着肿成猪蹄的手,一脸茫然看着那个无耻的帝王再次露出昨晚那种极度脆弱哀伤的神情,仿佛。。。迷路时的端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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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圣旨,南宫月笙连跳***,封为贵嫔,赐住挽月宫。
皇宫再次炸开锅。
挽月宫是先皇为最爱的女人,武帝流年的生母董月如而建,坐落碧落湖边,风景极佳,亭台楼阁、曲径连廊,精致却不媚俗,与之相比,以奢华著称的韶华宫像个暴发户。
董月如薨后,此地一直空置,十几年来也曾有嫔妃对它动过脑筋,最后,都把自己折腾进了冷宫,即便曾经的贵妃莫氏也不曾提过这要求。
大家都知道,挽月宫对于傅流年而言,不仅仅是一座宫殿,它还是纪念母亲、凭吊童年的圣地,是记忆中永不能抹去的一处存在。
而如今,他将它赐给了南宫月笙。
这消息,连太皇太后都惊讶了一阵,然后,老太后啃着果子念叨了句:“他脑子到底是好了还是没好?”
一殿伺候的下人均两眼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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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月笙欢欢喜喜搬进挽月宫,躺在桂花树下晒太阳,眯着眼使唤众人。
“冷了,那块毯子来。”
“太热,遮着点。”
“口渴,茶呢?”
“嗯,好饿,桂常,饭菜啥时候好?”
“初一啊,人家想吃桂花糕啊。”
所有人暗自翻白眼,统共才四个下人,被她使唤的个个像陀螺。
对,除了初一、璎珞、石景,现在多了个桂常。
桂常者,原是月妃的贴身侍女,月妃薨了后她一直留在挽月宫,如今月笙住进来,她就变成月笙的侍女。
当晚,皇帝突然驾临挽月宫,南宫月笙跌跌撞撞出来接驾,脸上的糕饼屑都来不及抹掉,皇帝似笑非笑看着她:“爱妃似乎说过要做桂花糕!”
月笙结巴纠正:“陛下。。。臣妾是说臣妾的侍女会做桂花糕。”说完,指指初一。
初一忙表示:“奴这就去做。”
皇帝淡淡撇了初一一眼,走进正殿。
殿外,初一、璎珞、石景挤成一堆,他们三人各压了五两银子做赌注,赌月笙是否侍寝,初一押侍,璎珞石景押不侍,他二人的理由是,陛下虽后宫三千却从未在哪个宫里留宿过,而初一则认为,种马就是种马,看见喜欢的哪有不发*情的道理!
---题外话---蒙蒙亮的时候初一醒来,一动,盖在身上的大氅滑落,她揉揉眼坐起身,举目四望,就着迷蒙的晨光看见不远处白衣如雪的傅流年,孤身一人负手而立,风吹发梢,银色的长发飞舞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