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清醒。”
“。。。胡闹,这样成何体统长卿。”狄惊飞怒叱。
他拥的更紧:“我已经胡闹了那么多年。。。”
吱嘎,殿门被人推开,两人均是一惊,齐齐回头,门口,一袭玫酱紫宫装的女子呈呆滞状站在门口。
“。。。皇上。。。你们。。。”
趁无痕呆楞时,狄惊飞迅速果决推开他,疾步走过到女子面前,伸手扶住,笑道:“你怎么来了?”
女子看看远处的无痕:“你们?”
狄惊飞淡然道:“国师喝多了些,有些醉了。这么晚你怎么还过来,花儿可是睡了?”
女子看他一眼,又看看远处的无痕,脸上惊讶的表情悄无声息褪去,笑道:“花儿早睡了,我也无事,想你了便来看看。”
狄惊飞揉揉她的头:“午膳不是刚见过吗?”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女子打趣着,笑的阳光灿烂,摸摸微隆的肚子:“他在里面闹腾的厉害,反正睡不着,就给你做了点夜宵。”
女子扬扬左手提着的食盒:“国师,一起用些吗?”
无痕始终背对两人,此时才缓缓转身,神色如常,只凤目微微眯了起来,远远看她:“花夫人,可真温柔贴体啊。”
花藏花笑道:“皇上是本宫的夫君,本宫自然得时时挂念!对了,国师也有三十好几了吧,总单身着也不是个事,这种大雪天气原本该有人红袖添香、小酌对饮的才是!要不,皇上看看那家女儿适合的,赐给国师,也免得国师更深露重不愿意回府。”
狄惊飞轻拍手掌:“嗯,好主意,孤好好想想。”
他牵起女子的手走向御案:“做了什么?孤觉的上回的梅花糕不错,香糯甜软,有几分上京五味斋的味道。”
女子笑着回答:“你喜欢吃梅花糕啊,那我下回多做些,嗯,这次是翡翠饺,素馅的,加了松茸、木耳。”
狄惊飞笑的温柔宠溺:“只要你做的,我都喜欢。”
两人便如一对寻常的夫妻,以你、我互称,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那边,白衣如雪的国师大人脸色同样苍白如雪,最后,一声不响退出轩辕殿。
殿外,天空飘着鹅毛大雪,他抬起头闭上眼睛静静立于雪中,雪花落在眼脸上化成水,划过脸庞。
之后两个多月,国师要塞称病未上朝。
大臣们没觉奇怪,国师本就神龙见首不见尾,一整年就没几天出现在早朝上。
两月后,某日,狄惊飞出现在国师府,无痕坐在一株怒放的梅花树下喝酒,脸色绯红,眸色迷离,冲他摇摇手中酒壶,笑道:“上京流花溅玉楼的梨花白啊,喝一杯吗?”
狄惊飞走过去,坐下,倒了杯酒,轻轻抿一口,问:“这次又去了哪里游历?”
无痕把玩着指尖的梅花,眉目慵懒:“忽然想念上京一位故友,便去探望了一回。”
“上京?”狄惊飞似乎被勾起些许回忆,不自觉唇角勾起溢出一抹温柔笑容:“这酒,孤在上京时经常与她对饮。”
无痕抬眸飘去一眼,眸色浓黑,深不见底。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静静品起酒来。
午后阳光灿烂,园中风清花香,气温虽有些低,只在这酒的熏陶下似乎也不让人觉得冷,狄惊飞今天似乎心情极好,由着无痕一杯接一杯喝酒,他只自顾自赏着花品着酒,淡淡想着往事,享受难的浮生半日闲,渐渐,无痕雪白的脸颊晕染上嫣红,难的得是他没发酒疯,只在最后一些倒进杯中后,呆愣愣看着玉杯中浅浅的碧绿色,轻言低语吐出几个字。
“狄叶,你幸福吗?”
狄叶是狄惊飞的本姓,北狄开国皇帝是狄叶部落的狄叶昊天,到狄惊飞爷爷的爷爷手里开始推行汉化时才将“狄叶”改为“狄”,故而,真真讲来,狄惊飞的本名应该叫狄叶惊飞。
只是,这天下,只无痕敢这般称呼他。
狄惊飞茫然抬眸,而后,唇边的笑深了几分:“你怎么关心起我来了。”
无痕轻叹:“我一直把你放在心上,只你装不知罢了。”
咳咳咳。。。
狄惊飞好不容易咽下酒水,皱眉:“我要说你什么好呢?!哎,算
了,等你遇见真心喜欢的女子你自会明白。。。”
无痕缓缓,一字一句,低哑打断他:“狄叶,你是幸福的吧,爱人在侧,儿女满堂,但是啊,如果。。。她不是她,会怎样?”
狄惊飞手一抖,酒杯差些跌落,晃动间,几滴浅碧色酒液滴落在汉白玉大理石。
“你想说什么?”
他缓缓抬头,眸色沉沉望着无痕。
无痕莞尔一笑,昂起头望向头顶的梅树。
那上面红梅朵朵,花开正好,很是美丽,但是,这种美丽,脆弱的只需一阵风一场雪便可以让它繁华凋谢、零落成泥。
狄叶,你所谓的幸福,也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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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痕是个极率性、极自我的人。
想什么就是什么,想怎样就是怎样,加上那身神秘莫测的术法,他按着自己的喜好生活,爱就爱,恨就恨,甚至带着几分孩子气的幼稚。
他这样的人攻击性很大,伤害性也很大,但在狄惊飞面前他收敛起了全部爪牙,伏低做小,甘心称臣。
可是啊,如今他真的伤了心,于是,便伸出锋利的爪牙!
既然,他不好过,那么,大家都别好过。
一池春水是吧,我不爽了,就把它搅成黄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