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完全瘫痪,只能任由这些人为非作歹。
番禹城西,一间不起眼的酒馆中。在地窖中待了快两个月的终军终于走出了地窖。如今的终军已经浑身肮脏不堪,头发散乱胡子邋遢。他已经从救他的老人口中得知了南越的变化,也知道了不日霍光就将兵临城下,而根据城中的情况来看,番禹很可能也会兵不血刃的就被霍光拿下。
听到这一切终军却一点没有高兴起来,只是平静的对着老人说道:“麻烦老先生为我准备一身衣物,另外我想沐浴一番。”
“没问题,老朽这便去准备。”老人爽快的答应下来。终军此时的表现倒也是人之常情。
很快终军便已经沐浴更衣完毕,同时将头发胡须都精心的打理了一番,原本邋遢不堪的他再次变成了那个风度翩翩气质绝伦的大汉使臣。
“多日来承蒙老先生照料,军铭记五内,现在我要去做我一个大汉使臣应做的事了!”终军对着老人深深的一拜,言语之中竟有一种绝别的意味。
老人闻言点点头说道:“嗯,此刻城中混乱不堪,城门也没了兵丁把守,倒是大夫出城的好时机。”老人虽然感觉到终军言语有些奇怪,但并未过多放在心上,只当是终军久困地窖后的变化,加上如今番禹的情况,即便终军亮明身份,那些早已打算归汉的守军也会善待终军。
“告辞!”终军没有搭话,只是道了句告辞便转身向外走去。
终军身穿大袖白袍,腰间玉钩上挂着佩剑,右手持着节仗。虽然身后没有了随从跟随,也没了旌旗仪仗,但仅仅一个人走出依然有一种风云相随的感觉。
番禹城中已然乱做一团,除了那些打砸抢的乱民,基本上看不到其他人。但终军一人走在街道上却没有乱民上前找他的麻烦。终军目光落在番禹城西城楼,哪里是番禹的最高点,也是陆路进入番禹的最后一道关口。
城中虽有乱民胡作非为,但番禹四门百丈之内却没有乱民敢出现,毕竟四门之中各自依然还有数千南越精卒镇守。这些人虽然也毫无斗志,四门守将更是已经做好了投降的打算,但正规军始终是正规军非乱民可比。
“什么人快站住,城楼重地速速离开。”终军走到西城楼下,终于有披甲执戟的南越军卒拦下了他。
“吾乃大汉皇帝陛下钦派南越特使,谏大夫终军。”终军将手中节仗高高举起,大声喊道。
“快去报告将军。”一个小头目般的南越军卒对身旁之人小说说道。而他依旧带着剩下几人戒备的看着终军。
终军见以有人前去通报,便耐心的站在原地等待着,过了片刻一大队或着铁甲或着皮甲的将校从西城楼跑了下来,来到终军对面。
“西门守将率属下见过上使”这些南越将校之中为首一人看到终军手中的节仗,便对着终军躬身一拜。此人心中也有些疑惑,虽然他们早就看到了汉军的劝降檄文,也决定归降汉军了,但从消息上来看汉军至少还有半日才会到番禹城下,这汉使怎么会从城中出现?但是他看到终军手中的节仗又不像是假的。
“将军,两个月前不是有位汉使逃出了王宫吗?咱们还奉命在城中搜查了几日。”见自己将军疑惑,旁边一位副将低声提醒道。
“本使要上城楼。”终军沉声说道。
“上使请。”守将心中纳闷,不知道终军要做什么,不过反正已经决定投降了,终军终究是汉使想做什么他自然不敢管。
终军在前登上城楼,而南越守将带着兵卒跟在终军身后一丈外。只见终军登上城楼径直走向那杆插在城墙上的南越大旗。
靠近大旗终军抬头看向飘扬的旗帜,而后伸手直接抓向旗杆,终军用力一拔将旗杆抽出而后扔下城楼。
身后的南越军卒见状正欲上前制止,只是那南越守将伸手一拦低声喝道“由他去吧!”
原本众人都以为终军取下南越旗帜就该结束了,可随即终军就将手中的节仗重重的插在了原本南越旗帜的地方,而后对着节仗双膝跪拜下去。
“臣终军蒙陛下隆恩出使南越,然臣有负陛下厚望,致使南越判臣为祸,此臣之过也!臣生不能扬大汉天威,愿死后阴魂不散,永镇南越......”终军如祷告一般的对着节仗说道。待他说完直接抽出佩剑往脖子上一抹,接着项上血如泉涌喷洒在节仗之上。终军就这样当着南越兵卒的面自刎身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