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唯一生存的儿子了!
麻益和薛焕与种江相交多年,自然将种江的生死看重,两个人带着十几个兵士朝着种江倒下的地方奔去。
当薛焕和麻益赶到的时候,兵士们早就扶起种江,薛焕一把抱住种江,忽然间他意识到种江的左臂已经没有了,脚下的黄河水一片殷红!
“射天狼!射天狼!”薛焕忽然间痛声大哭,麻益一脸凝重的用手指放在种江的鼻子底下。
麻益忽然叫道:“薛焕别耗了,少帅还有救?”
“什么?”
“我说,种江少帅没有死,只是流血过多!”麻益大声叫道。
薛焕听了不由得立即一咬牙,竟是抱起种江朝着岸上走去!
麻益看着动情的薛焕,不由得暗暗道:‘薛焕真的好男儿,只是可惜大宋重文轻武,倒是让我们栖身厢军之中?“
想到这里,麻益摇了摇头,刚想离去,却看到兵士捞起的那对索命惊魂刀,不由得眼睛一亮道:’这是一对宝刀!”
“是呀,将军,刚才少帅就是用这对刀与完颜娄室对战的!”
麻益也不多言,从兵士手中接过宝刀朝着岸边走去,他知道下一轮大战就要来临,而这个时候,少帅受伤,自己只能去见主帅种师道了!
黄河岸边的情况,早就有人报给了望秦坡上的武静 。
武静站在望秦坡上,静静地望着黄河岸边,长叹了一口气言道:“不知道,钟少帅的伤势如何?”
身边的一名兵士接话道:“大人,这个时候我们是不是应该按照张先锋的意思立即奔赴两岔口?”
“乔四,你又着急了!”武静苦笑道:“先锋的原话是一旦孟津渡守不住的话,我们一定要奔赴两岔口!”
“大人!”武静的话音刚落,就见一名兵士一溜小跑的奔了过来叫道:“刚才发现,少帅的手下麻益带着人奔着大营去了?”
“大营?”武静一愣,随即点头道:“一定是少帅病重,无奈之下麻益这是想亲自去见大帅!”
武静说完这话,不由得低头想了想,他知道这个时候如果将种师道归天的消息告诉麻益那无疑对这个战局是致命性的毁坏!
想想种江,想想张宪的话,武静回头吩咐报信的兵士言道:立即奔赴大营,请麻益将军前往望秦坡一叙!“
乔四见兵士远去,不由得小声在武静耳边言道:“将军,如果麻益来了,这件事情可如何是好?”
武静看着乔四苦笑道:“乔四,我怎么发现你小子废话特别多!”忽然间武静盯着乔四那有矮又瘦的身材笑道:“有了,乔四,我需要你的我帮忙?”
乔四先是一惊,随即看着武静一双小眼骨碌碌的乱转道:“你不会是要我扮成元帅的模样?”
武静笑道:“不过,乔四,就是你脑子好使,我才将你调到身边,这样子,老帅的躺椅还在这里,你就躺在上面,我用被子给你盖上,你在坡顶望着陕西方向,能不言语就不言语岂不是....”
乔四作为武静新提拔的亲信,自然明白在这个时候武静要做什么,他点头道:”种元帅如此病重情况下为了大宋的江山社稷还到了这孟津渡拿下了十万厢军的统辖权,乔四这点事可以做!“
武静看着泪眼婆娑的乔四,也有些动情的言道:”乔四,你记住,元帅在天有灵,也会感激你的!“
当麻益一脸凝重的走上望秦坡上的时候,麻益见到了竖立着种师道的墓碑,麻益不由得一愣,他的目光直接看向站在墓碑边上的武静以及武静身后的种师道的那张专用的躺椅。
”武大人,这是?“麻益尽量的克制住自己内心中的波动!
“大帅料到孟津渡最终还是要被金兵拿下的吗,所以大帅已经让张先锋带着三万大军奔赴两岔口了!”
“这墓碑?”麻益目光盯着武静身后的躺椅,麻益目光锐利,自然看得清楚,此时此刻在躺椅上一定躺着人,至于这个人是不是种师道,麻益真的不敢确定。
“元帅在这里埋了空棺木!”武静看着麻益不慌不忙的笑道:“还有一道福宁血诏!”
“元帅这是用疑兵之计!”麻益的眼睛放亮,他俯身抱拳朝着种师道的躺椅言道:“属下麻益拜见元帅!”
“麻益你还是免礼吧!”武静一脸凝重的看着麻益言道:‘实不相瞒,元帅现在说话都已经很困难了!“
麻益听得武静如此一说,倒是有些相信,他哽咽道:”不知道大帅知道不知道少帅...“
武静做了噤声的动作,小声言道:’这件事情我知道了,但是我想还是稍后告诉元帅!”
麻益听了不由得连连点头言道:“武大人,我回去怎么与弟兄们交代?”
武静略作思考状言道:“这好办,你回去立即救治少帅,有些事情少帅都清楚,必要的时候,你们可以考虑撤退,如果实在守不住的话!”
麻益摇了摇头言道:“武大人放心,这一场仗,我们损失虽然过半,但是弟兄们已经杀出了勇气,毕竟我们也杀了二三千女真鞑子!”
武静点头道:“如此,武静就不说什么了,记住我们再两岔口设伏等着完颜宗翰!”
麻益点头,朝着武静抱拳道:“如此,麻益告辞了!”
待麻益远去,武静叹了一口气,叫道:“出来吧!”
乔四麻利的从躺椅上跳了下来。
武静有些奇怪的看了乔四一眼笑道:你不说话,我很不习惯!“
乔四有些哽咽道:”我躺在那里,想到老人家为了大宋朝,几个儿子和孙子都为了大宋江山社稷而尽忠,如今最后的一根苗子竟然也成了独臂将军!“
武静这一次没有埋怨乔四,而是落下了两行浑浊的眼泪!
无数世人推崇着英雄和膜拜者忠义之士,可是谁知道英雄的孤苦和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