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金二人看了半天图纸,嘴里默默叨念着,要把那些数据全部记下。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感觉自己记清楚了,才走到木桩旁边,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常鸣这时候才走过去,扫了一眼图纸。
所谓的甲式配件正是指齿轮,一套九个,由大到小各自不同。每个齿轮旁边都标注着几个符号,正是它的几个关键尺寸数字。
常鸣留意到,图纸上的计数方法跟现代的阿拉伯数字当然不同,但跟古代汉字有点类似,很容易理解。最有趣的是,齿轮的大小型号也跟现代的比较类似。难怪自己没看过图纸,在山上做出来的配件直接就能出售呢……
不过说起来,看这张图纸,齿轮的大小已经形成标准化生产了?看来机关术的科技水平比自己想像中还要高一点。不过已经标准化了,为什么不能实现机器量产,这又有点奇怪了。
他琢磨着跟现在毫不相关的事情,但看上去就是在专注着记忆图纸上的尺寸数字。
很快,常鸣就把心思收了回来,不管怎么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考上机关学徒!
他再没有多看,直接走到木桩旁边,开始按照老蔡的要求制作配件。
王金两人迟疑了老半天才开始动手,金明还好,一会儿就只顾着手上的活,顾不上看旁边的事情了。王大有就有些心神不宁,他不时看看金明,又看看常鸣。常鸣开始动手之后,王大有的目光立刻被他吸引过去,嘴巴越张越大,脸上满是震惊!
老蔡也没心情批评他了,因为他的表情,也跟王大有极为类似!
常鸣把木桩放在地上,拿起旁边的手斧,一斧接一斧地劈下去。在他的手下,木桩的树皮被全部切下,干干净净地露出白茬,一丝多余的颜色也没有。
他的动作不算太快,但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固定的频率,整体形成了一套流畅的韵律,看上去极为赏心悦目。在这样的频率下,他制作配件的速度极为惊人。
关键是,他下手毫不拖泥带水,好像完全不需要考虑。
接着,他把木桩横在木凳上,拿起手锯,干脆利落地把木桩锯成了几个薄片。每次下锯前,他只是稍微比一下,马上就动手了,一锯接一锯地下去,中间都没什么停顿。
王大有在心里嘀咕着:“这动作也太快了,砍坏了怎么办?”
老蔡毕竟经验丰富,他脸上的震惊之色更浓了。他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几个木片厚薄均等,只比齿轮所需的厚度稍多一点,显然是留出来打磨抛光的。
当一个人的动作流畅而自信时,自然会形成一种舞蹈般的感觉,让人在旁边看着都觉得是一种享受。
不知不觉里,几个学徒围了上来,呆呆地盯着常鸣干活。他们有的羡慕,有的嫉妒,有的激动无比,好像看见了自己应该努力的方向!
周围的人越围越多,常鸣却压根儿没什么感觉。他连眼角余光也没往旁边扫一眼,整个心神完全沉浸在自己手上的动作里,好像全天下都没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事情。
木片切出来,常鸣拿起墨笔,稳定地在木片上勾线。
直到这时,他的手才停了一下。老蔡不知为何,突然松了口气。
要是这会儿,常鸣不勾线直接切削,他说不定会以为对方是个出来扮猪吃老虎的高级机关师!还好……对方的强大也是有个限度的。
常鸣同时在心里叹了口气。要是爷爷的话,根本就不需要勾线,直接就能下手。好像他心里就有一把尺,一把精度远超过世上度量工具的尺子!
常鸣,别骄傲,你离爷爷还远着呢!
常鸣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就是这样才更有趣啊。爷爷说的,那是几十万次的重复,几十万次的工作培养出来的手感。只要我肯努力,总有一天我能达到爷爷的程度。
嘿嘿,爷爷,你可没想到,这世界上还有机关炼金房这样的东西吧?二比一的时间流逝,我就有了双倍努力的时间!
想起了爷爷,常鸣的心态突然变得轻松而澄静,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放松,反而更加迅速。
木屑飞溅,一个接一个的齿轮在他手上成形,由大到小,排列得整整齐齐。
切削、琢磨、打磨、抛光、微调……
常鸣的动作始终没有停顿,一直都是那样流畅。
半小时后,一整套甲型齿轮出现在他面前——整整九个,型号齐全!
他这才出了口气,抬头看向老蔡:“完成了!”
老蔡盯着这套齿轮,目光僵直,嘴唇颤抖。
这一套九个甲型齿轮,个个都是精良品质,无一例外!
常鸣果然说到做到,就在他的眼前,完成了他之前一口咬定不可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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