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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现在,温妮究竟是不是被地穴组织抓走的,杨灼都有了一丝怀疑。
“去你妈的!既然来了,就继续往下看看,最好连那黑袍人也死了!”杨灼狠抓了一通已经发麻的头皮,而后重新站稳,用袖子死死护住嘴鼻,实在不愿意吸入那股作呕的腥臭气。死死压住体内暗影能量的运转,以免被人觉察。杨灼瞅准星星点点没有血液的落脚处,极尽飘逸地冲向前方盘旋楼梯。
每下一层,杨灼便闯入这一层的走廊,查探个究竟。依然是遍地死去的守卫,尸体虽然歪斜着,好在还算完整,仔细查看伤口处,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咬过的痕迹,之前那骇人的一幕倒是没有再出现。不过地上却有着一滩滩莫名的浓绿黏液,气泡夹杂其中,说不出的难闻。一个个牢门此时也是打开的,里面偶尔有与他一样破衣烂衫的年轻人,都已经死去。大概是被抓来以后,还未来得及测试,就被杀了吧。
连番查看,情况都是一样,杨灼便在极度压抑而复杂的情绪下步入了关押自己的第三层。心中十分明白温妮不会在这里,可他依然是情不自禁的踏入了囚禁过温妮的牢房。看着里面空空如也的景象,还有那扇暗窗,一阵酸楚与失落涌上杨灼心头。缓步走入其中,透过暗窗又看了看自己的牢房,与临走时没有变化。
本想找找看温妮有没有遗落下来的东西,可惜除了空荡荡的床铺,再无他物。双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单薄的床单,杨灼感觉眼睛有些潮湿了……
“叮、咚……”
一阵低沉的碰撞之声从石梯中忽然传入走廊,杨灼一个激灵,迅速揉了揉眼睛,而后将自己的气息尽量地隐没,循着声音潜行而去。
躲在铁门处,侧耳倾听了好一阵,那声音却再也没有出现过。饱满的额头上因为紧张已经渗出了汗水。又强忍着挺了几分钟,一丝丝低沉至极的的声音从底层传来,好似有人在呻吟……
杨灼眼睛一转,快速进入石梯。到了下一层旋转的石梯便不再延伸,其中格局变得很复杂,通道交错而狭窄,一间间低矮的墓室里,石质棺椁或合或开,落满灰尘与蛛网的乌涂涂骨架遍布角落。
偶尔有惨死的守卫,杨灼并不理会,警惕地循着声音悄悄前行着。而那声音也是越来越弱,一分钟后,杨灼终于进入了一处满是书架和碎裂容器的宽阔墓室。只见一个面色惨白,嘴角流着暗绿色粘稠血液的老者,正躺在散落的书籍上,偶尔的呻吟声已经几乎听不到了。
这是……萨博?
老者似乎也觉察到了有人到来,紧闭的双眼慢慢睁开,当他看清面前的来人时,几乎没有生气的瞳孔中一抹惊讶逐渐浮现。
“这里到底是怎么了?温妮在哪呢?你们有没有抓她?”好似绝境中找到了一颗救命稻草,杨灼俯身死死抓起萨博的衣衫,狠命的问道。
也不知道萨博有没有听懂杨灼的话,却是勉强着摇了摇头,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在说着什么。杨灼慌忙把耳朵靠近萨博,仔细地听着。
“乌……乌途,乌途……”
“乌途?他娘的,乌途是什么玩意?”杨灼紧紧盯着萨博,期待着他继续说些什么。
可惜,萨博虚弱的声音没有再次出现,他的目光也开始游离起来,片刻之后周身一阵颤抖,终于是突出了生命中最后一丝气息。
“喂喂,你把话说明白了再死啊!岂有此理……喂喂!”杨灼发疯一般晃动着萨博的身躯,可惜后者此时已经彻底闭上了双眼。
心中咒骂了好一阵,杨灼缓缓松开了萨博的衣衫。完了,好不容易碰上的线索又断了,本以为可以通过他把眼前的一切,以及昨晚的事情一并问个明白,现在倒好,所有的事情都变得死无对证!当真是让他气炸连肝肺。
正要失望离去的杨灼忽然想到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修炼暗影功法所需要的那些药物,还有手册的后半卷会不会在他手中?想到此,杨灼四下寻摸,而后翻箱倒柜起来。把密室翻了个底朝天,除了乱七八糟的书籍、器皿和一些他不认识的秘法材料以外,房间里再无他物,书籍中更没有什么功法。咬牙切齿的杨灼几乎从嘴里攥出了血,最后也只得颓然地放弃了搜索。
然而,就在他投向萨博最后一眼准备离去时,突然,萨博手指上的一枚凝重墨黑的宝石戒指映入了他的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