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反对后者的意见。
“你们继续看吧,我得赶紧去给老妈报个平安了。”
“你不看了?这可是难得一见的比赛啊……看完了再回家也不迟嘛。”达洛有些不解的说道。
杨灼却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而后匆匆离去。
此时,全镇的注意力都聚集在学院的选拔上,对于杨灼的悄声归来,除了几个特种兵以外,没人知道。其实别人即便知道了,也无非对他的命大感到一丝惊讶,除此之外,再无他意。他原本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低矮古朴的小楼中,杨灼摘了袍帽,安静地站立着,眼角挂着未干的泪痕。
“这么说外公已经去世了整整三个月了……都是我不好!”想到那个对自己疼爱有加的老人,临走还在为自己的生死牵肠挂肚,杨灼狠狠掐着衣角说道。
一个刚刚步入中年,两鬓却已夹杂着屡屡银丝的女人坐在杨灼一旁,用湿润的双眼饱含怜惜的看着杨灼,久久之后才轻叹了一口气,抓住杨灼的手抚摸了着说道:“你外公因为那件事……本就已经久病在身,跟你的失踪关系不大,你不用自责的。你能回来,就已经是上天保佑了,我也不用再天天为你祈祷了。哎,说来也怪,你不在的时候,他们都说你已经死了,可我就是觉得你没有死,只是在某个地方遇到了什么事耽搁了……”
说话的女人自然便是杨灼的母亲勤珊。
杨灼回来后,当然不会把自己的遭遇如实告诉母亲,那样只会给她增加无谓的担忧。他只说自己被世外高人救走,并学了一些本领。对于自己为何剃了光头,杨灼的解释是师父的门生都是这种打扮,大概师父的门派与武僧有着某种关联吧。听到武僧二字,勤珊那悬着的心也算彻底放了下来。在大多数人的心目中,武僧都是正直善良严于律己,并有着崇高信仰的刚正形象。
“我知道,你当时不听我的劝阻,一心跟着队伍去了野兰谷,是想证明自己不比别人差。可是……不要怨妈唠叨,杨灼,你心里是不是依然怨恨着你父亲……”勤姗用一种略有期待的眼神看着站在面前的儿子。
这个问题换作以前,杨灼会毫不犹豫的回答“没错”。但是现在,经历过生离死别的他,对于如何去保护自己所爱的人有了更多地理解。沉思了片刻,杨灼低沉的说道:“他可能不是个合格的军人,也可能很自私,但是他却为了我和您付出了自己最宝贵的尊严和生命……”
“你真能这么想?”对于杨灼的回答,勤珊十分惊讶。
“妈,您放心吧,您儿子还能总也长不大吗?”杨灼擦去因为外公去世而挂在脸上的泪痕,苦笑着一句反问,却不经意间让勤珊心中紧绷了十几年的结悄然化解。
“你在我眼里,就是总也长不大!”话岁如此,勤珊的双眼却是再次湿润了起来。她感觉杨灼此次回来,变化了许多许多。原来那个敏感而固执的臭小子似乎一下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懂得理解与担当的青年。
“好了妈,我去休息一会,今天走了太远的路。对了,晚上劳烦您做点好吃的吧,馋死我了都!”
“臭小子,跟我还客气!快去睡吧。”
默默地望着杨灼离去时的背影,勤珊心中百感交集。良久之后,一缕许久未曾出现过的笑容浮上了她的脸庞。
而离去的杨灼,心中也是再度想起了那个他从未见过的人。其实在他心里,父亲既不是软弱的胆小鬼,更不是他感激涕零的英雄,父亲,只是一个深爱着妻子和孩子的普通人……
……
……
夜色已浓,大多数镇民和参赛选手在情绪高涨的讨论过白天的比赛之后,都意犹未尽的渐渐睡去,微风徐徐,喧嚣的小镇再度恢复了平静。
在赛仑镇郊外一处废弃了很久的小阁楼顶层,从疲惫中恢复过来的紫袍少年站立在窗口,凝视着浓浓的月色,似乎在思念着什么。久久之后,灯火悄然点亮,随着少年右手的轻轻摆动,一个透明的水晶球凭空出现,依靠着平整而厚重的底座“咚”的一声稳稳落在了布满灰尘的地板上。随后,几个装着液体或粉末的玻璃剂量瓶陆续出现在水晶球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