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对已经进入了百步距离的骑兵严阵以待。
所谓拒马枪,就是一种能移动的防御工事。以木材做成人字架,将枪头穿在拒马枪横木上,使枪尖向外,设于要害处,主要用以防御骑兵突击,故名拒马枪。
有这东西的阻挡,骑兵就没办法正面冲击了,顶多只能绕行,而绕行就必须得减速,所以是防御骑兵的上佳手段之一。
一般来说,由于制造需要耗费,这种防御工事的数量始终有限。在旷野会战之中,很少有人使用,倒是在城池攻防战中,这种简易而有效的防御措施的身影随处可见。
按照常理,安邑军不可能用此物在野战对抗骑兵。他们连武器都配不全,怎么可能耗用大量的木料和铁,大量制作这种功能单一的东西呢?就算杨奉等人舍得。他们也不可能造出来足够覆盖四万大军的军阵的拒马。
当然,在攻克安邑、运城的战斗中,他们曾经缴获了一些,因为还要防备西凉军,就没拆,收拾倒是有那么几百具存货。如果有人能算准郭太骑兵冲击的位置,以拒马阵对抗骑兵的一幕就有可能出现了。
这个战法最大的问题就是,不能太早将拒马亮出来,必须等到郭太的骑兵冲起来了。无法轻易减速了,才能布阵。否则被敌人远远望见,绕个圈子避开了,那就抓瞎了。
这种打法,对操作者的要求非常高。效率要快。还要临危不乱,比挺着长矛列阵等敌人冲击的难度可大多了,所以,徐庶才不得不安排徐图进行这番演讲。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拒马数量有限,郭太的骑兵却太多,如果一口气全冲上来。就算有拒马拦着,顶多也只能拦下一半,右翼还是保不住。
韩暹、杨奉都曾对此表示担忧,但徐庶却说不要紧。因为他认为郭太不会一次性派出所有骑兵冲阵。
结果,这一次又被他算中了,这一次冲击,郭太之派出了三千骑。
“元直将军真是神机妙算啊。他怎么能算得这么准呢?”对此,杨奉百思不得其解。
“这还不简单?”听到了杨奉的低语。徐图笑着答道:“攻左翼,须得绕路,还很容易卷入西凉军与匈奴人的战团,走东路就容易多了。至于中路,你觉得郭太有事让他的大军让开一条路,让骑兵有空间冲阵吗?”
“那徐将军怎么敢肯定,郭太不会全军突击呢?”杨奉又问。
“因为他不知道西凉军和咱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徐图解释着,一副乐不可支的模样:“他要留点余力,防着樊稠那三千飞熊军!哈哈,李傕让樊稠隐藏行迹,是为了威胁咱们,准备这边打完后,对猗氏下手的,结果却帮了咱们的忙,把郭太给吓到了,哈……”
一边说,他还一边窃笑不已,活像是偷到了鸡的狐狸一样。
“原来是这样。”杨奉恍然,对徐庶的敬佩越发深刻了。樊稠那三千人,是整个安邑军的最大心病之一。对方一直神出鬼没,这边只能被动死守,非常狼狈。结果徐庶翻阅了一遍情报,就确定了樊稠的目标,让人不得不佩服。
“那他就不怕……”一个疑团解了,另一个疑团又生,白波军的保密系统太差,杨奉自己也清楚,既然这个情报是真的,那徐庶为何会轻易说出来呢?此外,就算解决了冲阵的三千骑,郭太剩下的四千骑兵又要如何对付呢?
只是这些问题,他来不及问出口了,因为说话间,郭太的骑兵已经撞上拒马阵了。
骑兵们当然看见拒马阵了,也知道凶险,可问题是,看见并不代表能避开。前排的看见了,后排的却未必,前排一勒马,速度还没减下来呢,后面的骑兵就撞上来了。
有军官想要协调,时间上却来不及,在骑兵来说,几十步的距离,那就是眨眨眼的工夫。就算是白马义从那样的精锐,在冲锋到三四十步的近距离上,冷丁看到了严阵以待的先登死士,都没办法避开,只能硬着头皮往上撞。郭太这些急就章的骑兵又哪里有收放自如的领?
而徐庶搞出来的拒马阵,攻击力或许不如麴义的强弩加死士,但防御力却远在后者之上,入阵的骑兵唯有死路一条。
望着前线人仰马翻的场景,郭太的心都在滴血,这是他一匹一匹和匈奴人交易,积累了整整四年才建成的骑兵啊,一下就折损了这么多,这叫他情何以堪?
“吹号,全军出击,老子和他们拼了!”郭太的最终决断是,亡命一搏。
安邑军用计谋屡次占到了便宜,如果再怎么被人零敲碎打下去,双方的实力很快就要发生逆转了。
不再考虑西凉军有可能的威胁;
也不再理会被包围的先锋部队;
狭路相逢,勇者胜!只有发动全面进击,才能发挥人数的优势以及骑兵的优势,和安邑军分个胜负。
也只有这样,才能不被敌将层出不穷的诡计所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