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在思考,因此他很满意。
“报……启禀主公,骠骑将军遣使送信来了!”军情如流水,参战的各方都已习以为常,吕布一摆手道:“还不速速有请?”
不多时,一名风尘仆仆的年轻人快步而入,魏延看见来人,当即就是一愣,失声道:“子敬,你怎么来了?”
由不得他不惊讶,在战前的安排中,鲁肃是做为留守官员,身兼多职的。一方面他要坐镇黎阳,负责后勤运转,另一方面他还要随时做好集结民兵,抵抗外敌的准备。这两个任务,哪一桩都不轻松,怎么会有空做信使,大老远的跑来襄邑呢?
要知道,此刻陈留城未下,襄邑的吕布军多少有点孤军深入的意思,鲁肃这个时候出现,实在是很奇怪。
鲁肃冲魏延点点头,并无解释的意思,直接从袖中掏出一封信,双手递过,沉声道:“我家主公有要事知会温侯,信在此处,请温侯过目!”
吕布也知意识到,可能有什么很严重的事发生了,神情凝重的接过信笺,览目急看,看不几行,便露出了极度震惊的神情。
“子敬,此信确实出于鹏举之手?”吕布的语气带了几分质问的意味,已经是相当的不客气了,可见心中内容是多么的匪夷所思。
“主公特意遣末将前来,为的就是给温侯释疑。”鲁肃的回答十分中肯。
“可是……”吕布用力猛挥,似乎想拍一下桌子来发泄,但手臂挥了一半就停下,欲言又止,脸上的表情十分古怪。
“主公,这到底是……”高顺和魏延对视一眼,心下都是惊异莫名。
“文长适才还说,你家主公做事不拘一格,常有神来之笔,现在倒是应验了。”吕布嘿然叹道:“你们自己看看吧,真是搞不懂,这小子到底在想什么……”说着,将信随手递过。
高顺接信在手,也是一目十行的扫了过去,看完之后,向来没有多余表情的脸上,也能明显的看到紧蹙的眉头。
紧接着,信传给了魏延,结果连这位王羽的爱将,也傻眼了,只是呆愣愣的看向鲁肃,等着对方给个合理的解释。
“子敬,主公现在不会是已经从垂陇城退兵了吧?就因为担心并州有可能出问题?”
魏延真的有点混乱了。
王羽对并州战场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但只要是上了战场,风险肯定就是存在的,谁又能回避得了呢?
就算出现最极端的那种情况,西凉军内讧的规模果然不大,而且迅速被平定了,但西线军团的正副统帅都非平庸之辈,麾下兵马也俱都是百战精锐,也不至于被一击而溃吧?
别说西凉军内讧已成必然,就算不是,以徐庶、徐晃的能力,走出堡垒和西凉军打一场正面会战,也是胜负掺半的啊,怎至于担忧若此?
要知道,现在中原战场的形势可不是一般的好,而是大为有利,正是气势如虹,乘胜追击之时啊!就因为这么点小小的担忧,就放弃到手的胜利撤退,这完全就不是自家主公的风格啊。
对于魏延的问题,鲁肃再次神情严肃的给出了肯定的答复:“算时间,就是今天,主公应该从垂陇城撤兵了……末将出发前,他再三叮嘱,要末将千万要促请温侯,从速退兵,以免在曹操反应过来之后,变成孤军!”
他一句话说给两人听,前面是回答魏延,后面却是说给吕布。
“这小子……他特意算好时间,就是让某没有选择啊!”吕布的脸色很不好看。
前一刻他还在策划着和名闻天下的江东小霸王大战一场,洗刷近年来压抑的郁闷之气。结果命令刚发出去,王羽就遣鲁肃来劝他撤退,而且撤退之后,在可以预见的一段时间之内,他又要恢复成之前的样子,死守某个防线了,这叫他如何接受?
“主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西线最新的消息中说,元直已经在策划着离间成功后进行一场大规模会战了。”
鲁肃语重心长的说道:“若是一切顺利还好,若是并州有了万一,中原战场又陷入胶着状态,那就真有全盘崩溃的危险了!我家主公素知温侯神勇无畏,所以也是用了些心计,但终究是一片苦心呐,温侯当察之”
“这个时候,他倒是要持稳了。”吕布低声嘀咕了几句,最后还是意兴阑珊的摆摆手:“算了,这天下打下来也是他的,他都不急,某跟着上什么火?循义,去传令吧,这就连夜撤兵!”
“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