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有人当面给了他一个耳光一般,疼的他心都直抽抽。
他只求没人再提善宝这茬,就当他是空气一般,好歹混过今天,不想福康安却当着这么多人提了出来,心中不禁暗暗祈求,这善宝可千万不要不识好歹,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要真是那样,可真的就是不死不休了。
善宝冷眼看着诸人面se的变化,尤其是福康安那戏谑的眼神和英廉威胁的目光,不禁哑然失笑,上前一步,抱拳行礼,朗声说道:
“有劳福三爷牵挂,我还真是过意不去了,我父早亡,比不得三爷,自然拿不出《溪山行旅图》这样的重礼,不过,我幼时曾偶然识得一西洋人,随其学习过西洋画技,略有小成,今永驻!”
“胡闹!一副人物画作,少则三五个时辰,多则一天两天,如今这么多大人在场,便要大家都等着你吗?”英廉不悦的说道。
冯夫人张口yu言,却终究闭了口,什么也没说,只是歉意的看了善宝一眼。
“还有你,大姑娘家的,成何体统,还不过来!”英廉又冲善宝身后站立的冯雯雯喝道。
冯雯雯不情不愿的走了过去,不时回头看善宝一眼,那目光中神se复杂,又是祈求又是期盼,还带着三分哀怨。
“老大人这又是何必?年轻人嘛!”福康安眼看冷场,出声道,接着嘻嘻一笑:“我倒是对善宝口中的西洋画技挺感兴趣呢,要准备什么东西吗?得画多长时间啊,老大人说的对,咱们大家伙可不能都等着你!
“一张白纸,一盏茶时间足以!”善宝不慌不忙的说道。
“哦?那倒是得看看了,老大人,不如给他一次机会?”福康安确实好奇,要知道如今正是乾隆时期,国人画像仍循旧历,以工笔为主,用笔巧密jing细,用时良久,一盏茶时间便可完成的人物画作,他还真的没听说过。
“老爷,不如就让他试试吧,妾身也好奇呢!”
“是啊爷爷,就让善宝哥哥试试吧!”
英廉迟疑了,良久一叹,“好吧,就让你试试,来人,笔墨纸砚伺候!”
早有下人匆匆拿了白纸,还抬了张长条木桌上来。
善宝胸有成竹的走到桌子前,渊渟岳峙,自有一股气势。他拱了拱手:“如此恕我无礼了。”说着话从袖子中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几块木炭,放在桌子上摆好,抬头仔细端详了冯夫人片刻,这才拿起一块,往白纸上画了起来。
可惜没有铅笔,这木炭还真是不顺手啊!善宝便画边琢磨着,心说以后有了机会,定要找找石墨,做做这铅笔买卖。
后世他是美术专业,速写是最基础的东西,略略几笔,就将冯夫人的大概勾勒了出来,再稍作补充,大致区分出明暗,一幅栩栩如生的美人画像便从他的笔下诞生了。<,全无半分老态,反而透着一股成熟女人独有的韵致,端得是一幅素描的佳作,就算考试,估计老师也得给个高分。
福康安在善宝开始作画的时候就站到了他的身后,起初还未当真,越看越奇,面上自然带了出来,惹得冯雯雯也忍不住走下了台阶,一见之下,不禁大是佩服,妙目猛扫善宝,一颗心也噗通噗通的狂跳了几下。
众人虽则好奇,大部分还是源自福康安和英廉的面子,看个红花热闹而已,如今见福康安和冯雯雯的神se,已经明白到善宝定是有些过人之处,不过碍于身份,或是不屑,或是不敢,居然并无一人上前围观,只把一颗心痒的如同被蚊子狠狠叮了几口仿佛,想抓却抓不到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