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万一那高国舅……”
“让他找我就是!”福康安大袖一挥,扭身就往外走,边走边道:“牢里晦气,我就不进了,听说还有两个女人,一并带出来吧!”
“嗻!”
连后世一起算上,善宝还从来没有过坐牢的经历,谁想还没来的及担忧,就有人通知要放他走,心知定是那福康安出面,这才有此效果,心中不由涌上一份感激之意——毕竟素未谋面,今ri不过一面之缘,人家能甘冒风险出手相救,这份人情着实不小。
善宝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所以再见了福康安,便将对方前边轻薄自己的话丢到了脑后,抱拳行礼:“三爷义薄云天,学生谢过了!”
福康安还没见善宝下跪过,本以为自己出手相救,对方不定怎么感激涕零呢,谁成想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谢谢便算完了事,有心发作,只是对方口称学生,也算尊敬,再加上对方俏脸上犹带血迹,面se苍白,不知怎么就没了怒气,故作大方的摆了摆手,正要说些场面话,却听善宝道:
“学生身份三爷也知道,无以为报,就免费给您额娘画像一幅,聊表寸心,你看如何?”
“噗……”福康安一口气险些没喘上来,用手点着善宝:“你丫也太无耻了吧?”
“那怎么办?”善宝故作委屈的道:“一幅还不行?大不了以后你们府中画像我都免费总行了吧?”
“去去去,你丫少给爷插科打诨,老实交代,到底是个怎么回事?那阿顺倒也说了事情经过,不过爷信不过他!”
福康安此问,倒是题中应有之意,善宝便收起笑脸,将事发的经过,包括饭馆小二的话,一字不拉的诉说一遍,末了担忧的问道:“那李银说是国舅爷的奴才,不会是你们家的吧?此番我杀了他,傅恒相爷……”
“呸,我阿玛军法治家,要有这么胆大包天的奴才,早就扒皮抽筋了,还容他逍遥?实话说吧,这是高恒的包衣。知道高恒吧?”
善宝还真的听说过高恒,知道他是乾隆某位妃子的弟弟,长的一表人才,很受乾隆宠爱,后来好像替乾隆掌管盐道多年。著名的两淮盐案事发,身为内府大臣的他被牵连了出来,正逢乾隆扫清吏治,撞到了枪口,被夺官去职,丢了xing命。
两淮盐案是哪一年发生的事情来着?善宝一时间想不起来,便不再多想,只是对这高恒,却少了份惧怕之心,心说一个快送命的伪国舅,老子还怕你作甚?
只是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假作惶恐的道:“高国舅嘛,学生自然是听说过的,想不到……我给三爷添麻烦了吧?”
“屁的高国舅,这小子仗着万岁爷宠他,令妃也与他走的近,眼睛都快长到头顶上了,前次来我家,见我额娘,居然……我早憋着他呢,哼,这次他纵奴行凶,回头我就进宫跟万岁爷说,让他打落牙往肚子里咽,有口说不出!”
福康安口中的令妃可不是高恒的姐姐。
善宝对这令妃绝对熟悉,事实上稍微对清史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这个令妃是谁,正是那继承乾隆帝位的十五阿哥嘉庆帝的生母,死后被追封为后的魏佳氏。
善宝也想不到无意中做了次打抱不平的事情就牵扯出了这么多牛逼的人物,心中说不清是个啥滋味,不过倒是明白了为什么满山东的官员都不敢接赵氏母女的案子——一个国舅,一个皇贵妃,莫说那些官场打滚儿的老油条,就自己这后世穿越而来,受法制教育熏陶过的人,也有些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