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女人如此伺候,一边享受着美食,一边将夜里乾隆赐名,又点钦差的事备细说了,让三个女人着实高兴了一番,伍弥氏直说祖宗保佑,得沐浴焚香敬告祖宗云云。红杏也一个劲儿的夸赞和珅了得,春梅更是要去叫刘全子墨放鞭炮庆祝,被和珅温颜阻止这才作罢。
总之是莺莺燕燕,好一番热闹。
待这股劲头过去,伍弥氏捋了捋鬓角垂下的乱发:“善宝,你坐床上来,站了一宿,春梅,别光揉肩膀了,替他捶捶腿。姐姐,你把被子给善宝盖上,大冷的天,可怜见的,脸都冻青了。”
“可不是么,这手跟冰渣子似的,喝了一大碗参汤都没暖和过来。”红杏答应着,将伍弥氏的兰花薄被给和珅搭在腿上,用两只手捂着他的手给他取暖,脸上并无半分忸怩之色。
伍弥氏见了,眼睛微眯,面上一红,嘴里道:“是吗?那姐姐你给他暖那只手,我给他暖这只。”
和珅只觉伍弥氏的手盖在了自己的手上,暖呼呼的,还有些轻微的颤抖,良久才平静下来,便听她道:“善宝啊,额娘头发长见识短,说这话你别怪,依着我,你到底是头次当钦差,年纪又小,有些想不到的,不如先去见见傅恒相爷和延清大人,向他们请教一番,将这差事体体面面的办下来,傅恒相爷和棠儿姐姐有面子,也好替你在皇上面前说话。”
她这是以为和珅当官到如今地步是靠了富察的势力——这里头究竟有多少分量,其实和珅也说不准,点了点头,“额娘说的是,春梅,我听外边有动静,大概是刘全他们起来了,你去吩咐他出去雇辆马车,我要赶在延清老大人入大内前去见见。”
“哪里就急在一时呢?天亮了入宫去军机处再见也不迟嘛!”红杏埋怨道。
善宝一笑,将手从红杏手里抽出轻拍了拍对方手背:“姨母你不知道,有些事只能在私宅里说,圣旨一下,军机处和六部堂官总要会议会议,又快除夕,有些关系我也得走动走动,马上就要大忙起来。傅恒相爷那里毕竟有那层关系,晚些无妨,这大清包龙图,却是越早见到越好。”
“嗯,”红杏点头,忽然一笑:“刘墉也夸你呢,可惜上次他回来的匆忙,居然没有见到你,这次也不知道你这差事什么时候动身,若是节后,倒有机会跟他见面,若是马上动身,他那见你一面的想头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实现呢!”
“哦?”这话还是红杏第一次说,和珅心中不禁一跳,随即一叹:“当差不自由啊,我对崇如也是久仰大名,只是一直无缘得见,看来,只能顺其自然了。”说着话掀开薄被起身边往外走边道:“天快亮了,我这就动身,你们再休息休息吧!”
伍弥氏看红杏一眼,心说善宝果然是大了,行事思虑,已经有了大人该有的气度,一颗心不知为何,突然有些慌乱,见红杏起身,便道:“姐姐去送送善宝吧,刚才出门被风吹了,头有些晕,我再躺会儿!”
红杏一愣,点了点头:“嗯,你先躺会,我去送送善宝,回来再来看你!”善宝被乾隆赐名和珅,乃是莫大的荣誉,只是二女叫善宝叫的惯了,一时间居然都改不过口来。
和珅出门,马车早已停在大门外,却没见到春梅身影。跟红杏说几句话,又叮嘱刘全照看家里之后,这才上车,掀开厚重的帘子,一股熟悉的雅香扑鼻,不禁一愣,却听里头扑哧一笑:
“少爷还愣着做啥,姨奶奶说了,你一夜未睡,让我在车上照顾你呢,快进来,我拿了被子,你靠我身上歇歇。”
却是春梅那副略显沙哑的魅惑嗓音。车中黑暗,和珅面前却浮现起春梅扭着屁股走路的姿态,心中一热,闻着香气挨着春梅坐下,便听悉悉索索的动静,感觉身上盖了一条香喷喷的被子,将自己和春梅都盖在了里头。
少顷,和珅感觉一只手臂从自己的身后穿过,揽在自己的腰里轻轻一带,便顺势靠在春梅的身上,头下绵软,居然就是春梅的高耸。
“少爷,我搂着你,你睡会儿吧,到了我再叫你。”春梅说着,另一只胳膊弯着,让和珅的头枕着臂弯,另一只手也从和珅的背后抽出,拇中二指相对,轻轻的给他揉捏太阳穴。
和珅像个孩子似的斜靠在春梅的怀中,脸侧便是春梅柔软的高耸,鼻子中闻的是吐气如兰,心里像跑进一只惊慌失措的兔子,砰砰跳的飞快,嘴里喃喃念着:“香,好香!”便觉腹下生火,正要伸手去摸春梅,忽然头一晕,便听春梅咯咯一笑,就此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