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内是常去的,要想杀乾隆,凭她的武功,就算皇帝身边总有暗卫守护,也难逃出其不意。只是不是这些的话,又会是什么呢?
春梅笑而不语,又伸手在和珅的脸上摩挲了几下,这才问福康安:“三爷,外边怎么样了?那船离着还有多远?”
“正要告诉你们呢,”福康安这才反应过来,“贼人着实可恨,居然放火箭,幸亏端木兄弟武功高强,将那些箭矢都接了下来,善宝你看,”说着话将手里拿着的物事递给和珅。
原来是一支乌光发亮的箭矢,和珅接在手里,只觉手一沉,竟然有些分量,急忙定睛看去,发现这是一支长及三尺有余,中间粗两端细,装有打孔箭头的箭矢,心中一动,不禁抬头去看福康安。
福康安见和珅目光中探寻之色,破口骂道:“妈屄的,这是八旗兵制式箭矢,贼人不知如何得来。”
“哦?”和珅眉毛嚯的一跳,和珅本尊文武双全,他没继承记忆,只继承身体,拥有武者本能,对现今武器装备并不清楚,如今听福康安说的肯定,心中暗道,莫非这些水贼跟官府有勾结?
听行船老汉说那贼人是什么海匪宋三,此地地处淮安境内,离着镇江中间还隔着一个扬州城呢,那海匪是怎么进来的?
想到这里的时候,和珅几乎立马就确认了自己的判断,忙问福康安道:“曹运总督衙门便在这淮安府吧?总督是谁,你可认识?”
“杨锡绂,杨方来嘛,江山人,乾隆二十二年便当这漕运总督,今年有十个年头了吧?为官清廉,政绩卓著,主子爷很是欣赏此人的。怎么了?”福康安道,接着浓密的眉毛一皱,惊异道:“难道,你怀疑……?这杨方来我敢肯定,别人可就说不准了。”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一人,不禁惊呼一声:“遭了!”
和珅见福康安大惊小怪后再无下文,不禁恼道:“到底如何,你倒是说话啊?”
“是啊三爷,你快说啊!”春梅催促道。卿靖和曹雪芹也目视福康安,面上色变,不知他究竟想到什么,居然如此动容。
三道视线俱在己身,福康安不禁苦笑一声:“我不过是想到一事,有些后怕而已。”说着一顿,不等几人再问便道:“你们可知道这江苏巡抚是谁吗?”
“应该是庄有恭庄大人吧?”卿靖道,这里是她的家乡,平日里虽在京师,却对家乡之事多有打听,是以知道这些。接着一皱淡眉道:“三爷难道怀疑这些海贼是庄大人放进来的?不会啊,据说这人官声不错,万岁爷对他恩宠有加,应该不敢办出这等胆大包天的事情吧?”
“这人是万岁爷钦点的状元,对其信任有加,前年刚加的太子少保,人品绝对没的说,就是行事上,为了媚主邀功,可是什么事都能干的出来——这些海贼能够在这内陆出现,难保不是他默许,要知道,他可是曾经为了弥补亏空,冒着禁令派船出海日本做过生意的人——朝廷钦定的禁海令他尚且不惧,默认海贼进内陆劫些富户银两,用来弥补一下亏空,恐怕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众人听福康安如此一说不禁变色,和珅更是想起当初离京陛辞时乾隆的嘱托——“有人奏报苏州府同知段成功纵容邪教天圆教,贪婪枉法,蛊惑民心。这段成功虽官卑职低,却也不可纵容。你二人此去江南,别的事还好说,这件事情一定要替朕查清楚。”
忍不住将当前之事与之联系,不由悚然而惊,忍不住问福康安:“瑶林,这里都不是外人,当初我问你那段成功是什么出身,你模棱两可不明说,现在这情形你也看到了,要是真的知道些什么,可不能再瞒着我了。”
“这……?”福康安脸上现出一份犹豫之色,看了看舱门紧闭,叹息一声道:“实话跟你说吧,这人别看官儿不大,却跟后宫有扯不断的干系,我也是听我阿玛说起,才隐约知道一些。若你猜测属实,再加上那封奏折上的事情,还真是一件通天的大案子了,其波云诡谲,盘根错节,就如你我这身份,都得加意小心,可别在这案子里翻了船,那可真就万劫不复了。”
说了半天,还是没有说到重点,和珅尚且可以忍耐,春梅却忍不住了,催促道:“好我的三爷,您就别卖关子了。少爷从庄有恭身上说到这什么段成功就够叫人摸不着头脑了,您再卖关子,这不成心让我们着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