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曹雪芹说话。春梅脱了鞋跪坐在他的身边,素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轻轻的揉捏着,让他脸上不时露出痛苦而又陶醉的表情,惹得在其脚下坐着的福康安银牙暗咬,不时丢给他一个怨恨的眼神。
卿靖将谢启坤领进来后就退了出去,曹雪芹心知几人有公事要谈,不感兴趣,也告了声罪出了门。和珅这才懒洋洋的问谢启坤道:“良壁这么快就去而复返,莫非是找到那出售仙人膏的人了?”
谢启坤羡慕的偷瞥了眼春梅,熟练的打千儿问安,这才面露惭愧之色道:“卑职办事不力,让他跑了,心中实在惶恐。”顿了一下马上道:“不过搜查他的住所时,却有重大发现,卑职不敢自专,特来问两位大人讨个章程!”
“哦?什么重大发现?说来听听!”和珅道,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什么喜怒。
谢启坤愈发感觉到和珅的厉害,心中虽然对其如此重视仙人膏觉得小题大做,说话的口气却下意识变的更加恭谨,小心翼翼的将自己如何找曹祥瑞,如何领衙役包围三清观,如何发现线索,又如何派人下去等等尽数说了一遍,最后道:“初按按钮时地道口打开,衙役入内之后,洞口封闭,再按按钮居然再无法打开,实在是怪异。卑职一路上琢磨许久,只想到一种可能,那洞口的下方,应该不是一条通道,而是一间密室,进人之后,只能从里边按动机括,才可重新打开通道。”
“说的有道理!”和珅后世时闲暇之余对密室逃生游戏很感兴趣,此刻听到居然在三清观中发现一间密室,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勾了起来,摆手示意春梅暂停,身子坐直了道:“你刚才说其它地方都无发现,那么我敢断定,秘密一定都在那密室之中,走,你头前带路,我跟你过去看看!”
“少爷,你的伤……”
“是啊善宝,你刚从昏迷中醒过来,伤口也没结痂,万一动了伤口就不好了!”福康安着急的打断春梅的话道:“我去就成,莫非你还不相信我的能力?”
“呸,老子是堂堂男子汉,有你们说的那么虚么?躺了这么久,骨头都生锈了,正好出去透透气。”说着见福康安还要再劝,忙道:“这样,找个暖轿,给我弄舒服点,找人抬着我总成了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福康安和春梅都没话说,将子墨叫进来,吩咐他去准备暖轿,这边春梅则将和珅轻轻的抱起来,小心翼翼的伺候他穿衣服。福康安也在旁边帮忙,生恐碰到了和珅的伤口。
谢启坤已经麻木了,从福康安因为和珅咳嗽就要灭自己九族那刻起,他便看出了和珅在这位三爷心目中地位有多重,此刻已经不感到惊讶。
“善宝,我抱你出去吧?”福康安问穿好衣服的和珅,他倒想献这殷勤儿,不过知道和珅的脾气,不敢自专。
被福康安灼灼的眼神盯着,和珅只觉得后脊梁发冷,浑身鸡皮疙瘩直掉,忍不住爆粗口:“滚丫的,别觉得老子受了伤就打歪主意,就春梅不在,也匀不到你抱我!”
春梅冲耷拉脑袋的福康安赫然一笑,一手托和珅后背,一手横在他的腿弯,轻巧的将他抱了起来。和珅趁机将胳膊搂住春梅雪白的脖颈,冲福康安眨了眨眼。
福康安气的冷哼,还是从床上抓起被子,给和珅盖在身上,然后头也不回的领着谢启坤出门。
如今卿靖有的是银子,与当年离家之时的凄惶不可同日而语,虽久在京城,家中却也没放下,车马轿子一应俱全,早已准备妥当,四个大汉稳稳侍立轿子旁边,单等和珅出门。
春梅自然是要陪着和珅的,所以卿靖找的轿子非常宽敞,里边铺着厚厚的毯子,靠枕等物一应俱全。春梅抱着和珅倒退着上轿,让他枕在自己的胳膊上,又用靠枕将他的脚垫起来些,这才吩咐起轿。
和珅心里惦记着密室,居然并不做怪,只静静的闭着眼,脸贴着春梅的胸脯,右手缓缓抚摸她的后背,缓缓道:“你和棠儿出身玉兰老母座下,功夫是极高的,倒是这消息机括之类,不知道你懂不懂?”
“奴心眼儿笨,没夫人好使,教了我好多东西,不过大多记不住。夫人才厉害呢,天文地理,五行八卦,什么都知道,奴跟她比起来,提鞋都不配!”
“哦?”和珅诧异的睁开眼看了看春梅,发现她面带神往之色,脑子里不由浮现出棠儿着素袍赤脚慵懒躺在靠椅上的情景,伸出手刮了刮春梅翘挺光滑的鼻梁笑道:“看你,说的棠儿跟神仙似的,真有这么厉害?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