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都生出了一份无奈之感,却见眼前蓦然爆出一轮灿烂的光华,同时耳中传来“呛啷”一声脆响,下意识的一闭眼睛,待他再睁眼时,发现对面蒙面汉子不知何时已经退出了将近一尺多远,在自己与他之间,一名身穿雪白纱袍的女子俏然而立。乌云散去,四周突然一亮,便见她乌发随风飘扬,雪白的袍子随风招展,露出下身光滑如玉的修长美腿,月光下,发出洁白而又圣洁的光芒!
这是……?和珅心中一动,来不及庆幸死里逃生,开始疑惑起来。
“砰——”重物落地的声音夹杂着一声痛呼,然后便是惊喜的声音:“你还没死?太好了!”
和珅方才想起卿靖,急忙转头看去,见她狼狈不堪的半仰在地上,脸上却挂着喜极而泣的眼泪,连忙问道:“没摔坏吧?”
卿靖差点被摔散了架,此刻却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双手撑地,强忍着起身奔到和珅身边,一伸手,就把和珅搂在怀里,呜呜痛哭起来,边哭边道:“你怎么那么傻……呜呜……我以为……呜呜……”
和珅腿上受伤,被卿靖一带,便觉膝盖处万根钢针穿刺一般剧痛,身子一软,一头扎在卿靖软绵绵的怀中,又疼又闷,心中却感动的无以复加,什么都不想,猿臂轻舒,已经环住了对方稍显丰硕的腰身。
“你不是百花楼那赛雪儿吗?为何阻碍我等办事?你究竟是什么身份?”耳边忽然传来蒙面汉子的质问声,话音未落却咳嗽了两声,显得有些中气不足的样子。和珅连忙挣开卿靖的怀抱,回头向那汉子看去,见他握刀的手垂着,虽看不到面上神色,想来适才已在赛雪儿的手下吃了暗亏。
没错,方才危急时刻出手救下和珅的便是那百花楼的头牌赛雪儿,让和珅疑惑的是:“老子跟你并无交集啊?不但没交集,不久前还给了你个难看,你不恨老子都是好的,怎么会出手相救呢?”不禁暂时忘记了疼痛,竖起了耳朵。
就听赛雪儿咯咯一阵娇笑,然后笑声忽止,双手在胸前翻动了几下。和珅在她身后,看不到她做的什么动作,却听不待她动作完毕,那些蒙面汉子同时发出一阵嘶嘶吸冷气的声音,然后就见那为首的蒙面黑衣人突然一躬到底,用无比惊惧的声音道:“原来是仙子驾到,恕咱们有眼不识泰山……”
“滚——”一声脆喝,却是发自赛雪儿的口中,其声冷厉如刀,听在和珅耳内,居然感觉一阵冷风袭过,激灵灵打了个冷战。那些汉子却如蒙大赦,同时一躬,头也不回的匆匆去了,竟然看都没有再看和珅一眼。
“为什么出手相助?”和珅此刻一头雾水,忍不住冲赛雪儿的背影问道。
“万事皆有缘分,多说无益,时机到了,你自然会明白!”赛雪儿没有回头,淡淡说了一句,也不见她如何作势,身子忽然拔地而起,仿佛地球引力突然对她失去了作用一般,和珅目瞪口呆中,她已轻轻落在了街旁房顶之上,再几个纵身,已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还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和珅望着赛雪儿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语,忽然回头看卿靖道:“看来江南局面,非但不简单,反而十分复杂,今日你我遇险,没有丢命,纯粹是侥幸。这赛雪儿不知代表了哪一方的势力,就那些蒙面汉子,恐怕也非他们说的那样简单。”
“不是说孔冥派来的吗?”卿靖早已止泪,闻言不解的问道。
“哼,若是孔冥,他们怎么会放你离开?明摆着是嫁祸,不过你性子刚烈……不是孔冥,那又会是谁派来的呢?杨希凡?庄达?”和珅脑子里乱糟糟的,突然感觉自己掉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对手早就张网以待,自己却懵懂的闯了进来而不自知。
猛然想起一事,不禁一拍额头惊呼道:“遭了!”
卿靖见和珅如此,不禁花容失色,匆忙问道:“怎么了?”
“咱们跟瑶林说好的,让他到了江宁就亮明身份,此刻已经过去了五六日……他身边高手端木兄弟已经跟着刘三出海,春梅又跟着我,就只墨林与芹圃先生,此刻江南处处杀机,莫不是出了事吧?”
“不会吧?”卿靖下意识道,却知和珅担忧的并非无的放矢,不禁皱起眉头,暗暗提起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