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梅臣将和珅放入京城的消息,高恒气的将自己最心爱的汝窑茶盏摔了个粉碎。
和珅入京,必定会第一时间将手里掌握的证据递交给乾隆——涉及到上百万两银子,就算高恒是国舅,挖姐夫的墙角也难逃一死。
想到乾隆对付背叛他的人时那些阴毒的手段,尤其是年前赵得柱一案,李儒被凌迟挖心的场面,高恒就控制不住的打冷战。此刻他早就将娶伍弥氏的念头丢到了脑后,挖空心思的想着挽回局面的方法。
明瑞是九门提督,保定府的梅臣是高恒截杀和珅最好的一次机会,一旦过了保定,想在进京途中截杀和珅,无异于登天。
可是和珅不死,就是高恒死,图穷匕见,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
怎么办?
高恒拧着眉头,颓然坐在椅子里,身后两支描金红烛已将燃尽。奄奄欲熄的灯芯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忽明忽暗,随时有可能湮灭在堆满烛泪的镀金铜盏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紧闭的屋门突然“梆梆”响了几声,高恒猛然睁开双目,高声喝道:“不是说过不许来打扰我么?和珅进京了?”
门外松阿泰切切的轻声道:“老爷,城门那边还没传来和珅的消息,是宫里边,宫里边来人了……”
“是谁?”高恒一喜,抢上前一把拉开房门。
松阿泰被吓了一跳,未及答话,便见他身后闪出一个青衣男子,白净脸皮,捏着公鸭嗓子冲高恒施礼:“高爷,连奴婢都认不出了么?”
“呀,春喜公公,大晚上的,你怎么来了?”高恒一把抓住春喜的胳膊,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稻草般,匆忙往屋里让,一边吩咐松阿泰上茶。
“高爷所虑者为何,杂家此次出宫来见高爷,便是为何了。”春喜端起滚烫的茶水就嘴儿抿了一口,放下茶杯,炯炯有神的盯着高恒说道:“梅臣放和珅入京的消息娘娘已经知道了……不要脸的狗东西,三姓家奴,等忙完了眼前的乱子,咱们一定得好好收拾他……如今当务之急,是怎么阻止和珅见到万岁爷。”
“是啊!”高恒点头,接着凝眉叹息:“我也知道,可是?那九门提督是明瑞,论着傅恒,和珅得叫他一声义兄,平日里他们就走的近,如今不是他死就是我活,明瑞敢不用心?据说早就派兵迎上去了……我虽枉担了个内大臣的名头,手里边没有一兵一卒,想要在明瑞亲卫的保护下斩杀和珅,比赵子龙七进七出都难……”
“外边杀他是难,不是还有宫中么!”春喜眨了眨眼,压低声音问道:“高爷,你猜,若是和珅淫乱宫中,被主子爷抓个正着,会如何处理他?”
“最好是当场打杀,只是他手里的证据……?”高恒一下就明白了春喜的意思,仔细琢磨着,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高爷放心,宫里边我都安排好了,准保让他和珅有来无回,不过……”
“不过什么?”高恒急忙问道。
“主子娘娘说了,高爷手里有个手绢,乃是娘娘心爱之物……”
被春喜似笑非笑的盯着,高恒浑身都不自在,前思后想了片刻,到底还是性命重要,探手入怀,掏出一块上绣兰花的淡粉色绢子,摩挲了片刻,依依不舍的递给春喜说道:“不是我拿了娘娘的绢子不给,实在是这上边的兰花绣的实在雅致,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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