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瑞大军历时半月光景,小规模战斗不下数百次,终于抵达缅甸国都阿瓦,安营扎寨,架炮支弩,将一个和内地富庶地区县城一般的阿瓦团团围住,引而不发,单等李时升的部队拿下实皆,然后举全部兵力破城。
实皆相当于阿瓦王朝的陪都,与阿瓦隔江相望,城内驻扎着大量军队,并无甚多政治职能,是一个军事城市,易守难攻,打下它,阿瓦唾手可得。
因为一直有热气球,信鸽等互通消息,所以,李时升的部队达到实皆的时候,仅仅比着明瑞的大军晚了半天。安排大军扎营之后,李时升先领着戈什哈绕着实皆城转了一圈,大概了解了一番情形,这才渡江而过,去寻明瑞商议军情。
鄂勒哲特顶着三等虾的头衔,虎父无犬子,作战骁勇,很快就被李时升选为了戈什哈,护卫左右,成为了李时升十分信任的人。这次李时升过江参拜明瑞,他也得以同行。
一番通报之后,明瑞亲自迎出大帐,福康安等人紧随其后,先以军中之礼相见之后,鄂勒哲特才与明瑞与福康安叙了私谊,入大帐不提。
“老李,情况怎么样?”未及落座,明瑞就抢着问道。清缅交战,历时两年之久,如今好不容易打到了缅甸腹地,大功指日可得,说不着急那是假的。不仅仅是明瑞,大家人同此心,迫切的希望知道实皆的消息,是以听明瑞相问,俱都住嘴,大帐内顿时鸦雀无声。
“末将一至实皆便打探了一下形势,城高人众,实力比我军只强不弱,又占有地利,真要强攻的话,攻不攻的下暂且不说,我军损失必定严重。”
看李时升边说话边摇头,众将一片唏嘘之声,观音保抢着道:“李军门不是带着上百门火炮吗?不行就轰他娘的!”
“难!”李时升摇了摇头,说道:“我用望眼镜仔细观察了,城墙上竖着不少火炮,大致估算,不下数百门,而且都是洋人造的钢炮,射程比我们的要远……”
“阿瓦这边也是,本来本官吩咐大军在三里内驻扎,对方开了几炮,顿时将大军撵了回来,还伤了几个士兵,大家估算着,他们的火炮,射程最少也得有四五里,咱们的火炮根本就不具备优势。”明瑞说道,浓密的眉头深锁,眼底深处充满了忧虑。
福康安走到行军地图前,默默看了半晌,忧心忡忡的说道:“眼瞅着不世之功就在眼前,难道就这么功亏一篑?就没有别的办法好想么?”
“三舅舅,你不是飞军的翼长么?他们的火炮再厉害,莫非还能冲天打不成?就算真的能,准头上总有差误吧?投燃烧弹,烧他娘的,让实皆变成一片火城!”鄂勒哲特突然插口说道,众人听了,面色一变,明瑞皱了皱眉头说道:“这办法我也想到了,可是,实皆城可是还有不少贫民老百姓呢,一味的烧将吓去,这罪过可就大了——诸葛武侯若非火烧藤甲兵杀虐太过,最后恐怕也就轮不到司马氏一统天下,敢不慎重么?”
“是啊是啊,”众将尽皆附和。福康安也说道:“若是实皆全部驻扎着部队,没说的,烧死一个少一个,我福康安若是皱一皱眉头不是好汉,可是那么多的妇孺孩童,虽然非我族类,可是……还真的是下不去手啊!”
“妇人之仁!”面对一众高级将领 ,鄂勒哲特毫不客气的说道,接着又道:“难道你们都忘记了‘扬州十日,嘉定三屠’不成?若是先辈如我们这般优柔寡断,又哪里有如今的花花盛世?‘一将功成万骨枯’,历史上哪个将军手里没有鲜血?依着末将,管他什么军人还是百姓,敢阻挠我天兵者,一律杀无赦!”
“善后事宜呢?你别忘了,不久前万岁爷可是下了谕旨的,要将缅甸纳入我大清的版图,杀戮过胜,如何善后?”明瑞肃然问道,倒不是他真的在乎那些妇孺百姓,身为鼎鼎有名的元帅,死人见的多了,也不怎么相信诸葛亮杀虐太过,这才折寿的话头,不过是感觉此战功成之后,缅甸总督非己莫属,不愿意让自己的境内太过混乱而已,毕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他还是懂得的。
其他诸将大概都知道明瑞的心理,这才出言附和,并不是一个个的都成了菩萨心肠。
鄂勒哲特开始有点不明白,听到这里,有恍然大悟之慨,嘻嘻一笑说道:“不是当外甥的说舅舅,您真有点想左了,所谓的善后事宜,总得咱们打下实皆阿瓦再说,若是打不下,哪里还有什么善后事宜?万一缅甸打入暹罗的部队赶回来,咱们落个灰溜溜回国都是轻的,一不留神,全军覆没都有可能,到时候,有谁给咱们发发善心么?”
“照啊!”别人还没说话,观音保当先一拍巴掌,噌的站起,赞扬的拍了拍鄂勒哲特的肩膀:“少将军说的有道理,咱们还真是想左了,”说着转头面向明瑞:“军门,下决心吧!大不了日后再安抚就是,老百姓忘性大,真就屠了又如何,现在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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