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带出城,见不到她,我不会起飞。”
怎么一个个都这么固执?却克里心中不解,见一计不成,索性直言相告:“这位兄弟,既然如此,老夫也不瞒着,郑夫人是要与罗城共存亡了,劝了半天她都不听……她不怕死没关系,咱们不能给她陪绑吧?听老夫的,赶紧离开这里,见了达信,自有老夫为你们开脱……”
董鄂虎鄙夷的看着却克里,嘲弄道:“谢谢大人啦,不过大人不要脸,我董鄂氏的子孙却不能像您这么无耻,人家一介女流都视死如归,巾帼不让须眉,我若真听了你的,回去还有何面目见我家大人?老柳,熄火,操他姥姥的,跟老子看看去,能救夫人则救,实在救不下,大不了一死,多杀机个缅甸鬼,不枉咱们来这暹罗一遭。”
“得,听将军的,娘球的,大丈夫马革里尸体……”
“和大人不是让福三爷教你们认字儿么?明明是马革裹尸,你丫的还真是二百五秀才认字认半拉啊?”董鄂虎噗的一笑,见却克里仍旧站在旁边望着自己,忍不住伸手拍了拍他肩膀:“这位大人,兄弟劝你一句,做人要对的起自己的良心……灭火了是吧?走了……你也跟我们走,万一你他姥姥的逃命不成搞破坏,老子岂不亏死?”
这边却克里逃命不成,反倒被董鄂虎制住暂且不提,却说宋三等人,一见敌人潮水般涌了过来,顿时从愣怔中醒过神来,长剑一扬,振臂急呼:“敌人上来了,弟兄们,不怕死的跟老子上啊!杀一个够本儿,杀两个赚一个,杀,杀他娘的!”
“缅甸佬,陈联爷爷在此,弟兄们冲啊!”
两位领导悍不畏死冲在前头,对于士气产生了很大的提升作用,原本有些丧气的人顿时精神一震,暗道反正也是一死,倒不如死个痛快,心中的恐惧居然不翼而飞,跟在宋三与陈联的背后顺着塌毁的城墙冲了下去,如同两股激流,在城墙前的空地上与涌过来的缅甸军狠狠的撞在了一处。
距离过近,火器几乎失去了作用,敌我双方,彷佛全部忘记了自己身为人类的身份,幻化为一条条猛兽,拼出性命的搏杀,真个是刀刀见血,枪枪现红,在一条宽不过十数丈的交叉地带,如同一个绞肉机,残忍的收割着一条又一条生命。
生命是珍贵的,只是在残酷的战争面前,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刀光剑影,鲜血标飞,一方誓死守卫,一方拼死进攻,双方都杀红了眼,彷佛忘记了疼痛,忘记了疲劳,眼里只有一个个的敌人。
双拳难敌四手,在这样的战场上,任你武功高强,也架不住群起而攻,之所以战争被称为机器,并非妄言,人类的力量在它的面前根本就微不足道,即使以宋三这样的好身手,也不过是斩杀了十几个人之后,胳膊上便被人用枪扎了个窟窿。不过他好像根本就察觉不到疼痛,一剑削断对方的枪杆,顺势回撩在对方脖子上抹了一把,看都没看就去寻找下一个对手。
陈联受的伤比宋三还多,不但胳膊挂彩,肚子上也被划了一道,头盔不知道被谁挑飞,脸上也受了伤,披头散发,满脸鲜血,活像死人堆里诈尸的魔鬼,手中双刀不停,砍瓜切菜一般的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俗话说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正义的力量是强大的,信仰的力量是强大的,悍不畏死的守城军在与地方一接触便占了上风,士兵们好像真的不怕死,你戳我一枪,我便非要砍你一刀,武器磕飞,便用拳头,胳膊没了还有脚。有名士兵胳膊跟腿都被砍去一条,便用仅有的力气扑倒一名敌人,闷着头往对方的脖子上猛咬,根本就不在乎砍在背上的钢刀,直到咬断对方的喉咙,这才呵呵笑着闭目。
只是无论守城一方还是攻城一方,大家全都知道眼前的情景不过是昙花一现,毕竟巨大的实力差距摆在那里,守城方或许暂时靠着强大的气势占了上风,只是这股劲头到底还能坚持多久谁都不知道。气势一过,便是对方发威的时刻了。
陈联遇到了一个硬茬子,看穿戴应该是敌方的将领,手拿一把长不过五尺的短枪,枪身沾满血迹,不知道杀了多少守城军,迎面撞上,浦一接触,陈联的左手单刀就被他挑飞,见其枪如毒龙,再次戳向自己胸口,连忙挥刀上撩,谁知对方势大力沉,一刀撩上去,仅仅挑高了半尺,便觉肩膀一痛,已被对方扎了个窟窿,身子一颤,顿时麻了半边。对方飞速将枪拔出,然后再次飞快出枪直奔陈联面门,陈联挥刀格挡,发现由于受伤,动作慢了半拍,眼看着自己钢刀甚至等不及与对方枪身接触,便要葬身对方枪下,不禁目次欲裂,一颗心倏地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