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配以明黄色祥云纹饰的地毯,摆设也不尽相同,庆妃那边简朴一些,而魏佳氏这边,进门香薰扑面,金杯玉盏,极尽奢华。
“春喜,给和大人搬个杌子,再泡一壶上好的碧螺春……和大人坐吧,你是额驸,论起来不是外人么,无须客气。”
魏佳氏一边说着话,一边随意的坐到了炕沿上,许是不甚舒服,示意旁边侍立的宫女递过迎枕,半靠在身侧,同时摆手让屋内侍候之人尽皆退下。又等片刻,春喜亲自端着托盘进来,上有茶壶茶杯,小心翼翼的倒好递给和珅,自己也蹑手退下。至此殿内只余和珅与令妃二人,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年前和大人远赴云贵,本宫曾赠如意一柄,可还在么?”沉默中,魏佳氏突然开口。
确实有这么回事,不过那枚如意已经被和珅掰断用为宋三与和琳联系的信物,见到宋三之时,正值罗城危急存亡之际,早就将这事儿丢在了脑后,如今听魏佳氏问起,和珅心里不禁咯噔一声,硬着头皮说道:“娘娘厚赐,奴才自当好好珍藏,每每见之,便想起娘娘厚望,鞭策奴才不敢有一日懈怠!”
“是么?”令妃似笑非笑,起身从旁边藏宝阁内再次取出一柄如意递给和珅说道:“既然那如意有此功效,本宫今日再赐你一柄,希望你做上书房师傅,也要像其它差事那般,‘不敢有一日懈怠”,十五阿哥那里,本宫就叫给你了!”
“奴才不敢……”和珅跪倒在地,双手从令妃手中接过一柄淡黄色如意,“谢娘娘厚赐,十五爷那边,奴才定不负娘娘厚意!”
“嗯,”令妃不置可否,淡哼一声。和珅以为这便是令妃今日找自己的目的,心中暗笑,谢恩之后躬身说道:“后宫重地,娘娘若无其它吩咐,奴才告辞!”
“怎么?延禧宫和大人不是常去么?那边就不是‘后宫重地’了?还是……?”话到一半令妃便即住口,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和珅突然想起适才在延禧宫中看到庆妃那截雪白的脚裸,脸上一热,品不出令妃这话的意思,尴尬一笑说道:“娘娘说笑了,奴才……”
“无话可说了?”令妃玩味的望着和珅,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专注的看他,见和珅瓜子脸儿,眉毛比以前要浓密许多,衬的眸子愈发晶亮。高挺的悬胆鼻,蜜色的嘴唇莹润如玉,若非嘴唇上淡淡的黑色胡须,简直就是一个绝色的美女。再有身上那身九蟒五爪蟒袍以及鲜红的顶子双眼的花翎陪衬,柔媚中多了份英武贵重之气,虽然躬身站着,竟然毫无一般奴才那些奴颜婢膝之色。心中不禁暗道:难怪庆妃棠儿和敬她们都稀罕你,这样的人才,若非结怨太深,本宫也要喜欢呢!
这么想着,鬼使神差一般,她的视线向和珅的胯下扫了一眼,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气。原来和珅这些日子忙着引娣之事,已经节欲甚久,方才在延禧宫见到庆妃脚裸,便有些气血上涌,此刻站在令妃面前,闻着对方身上传来的淡淡香气,望着她高高隆起的胸部,神差鬼使,下身居然兴奋了起来,朝褂虽宽松,到底还是被微微顶起了一个小“帐篷”,生怕令妃发现异样,连忙缩了缩屁股,低下头,却没发现到令妃异样的眼神。
“这小子天赋异禀啊!”令妃心中暗暗嘀咕,想起乾隆愈加稀少的宠幸,想起春喜那净身不净,又丑又小如鼻涕虫般的玩意儿,只觉一阵口干舌燥,心中猛然冒出一个念头:当初和珅与和敬生怨,和敬恨其要死,最后误打误撞之下暗度巫山,终至和解。她是久旷的怨妇,与我不相上下,由此可见,这和珅功夫必定不凡,二者,色胆也实在包天。我之姿色,并不差于和敬,若是**于他,一来可解鱼水之渴,二来,凭我伺候万岁多年的本事,还怕他不胯下称臣,服服帖帖?
令妃被自己这个大胆的念头吓了一跳,用力晃了晃脑袋,希望将这个念头抛出脑后,冷静思考一下,想着先让和珅退下再说,只是话一出口就变成了一声慵懒的娇笑:“被本宫说中心事了?连和敬你都敢打主意,怕是对庆妃姐姐,和大人的心思也不纯洁罢?你这色胆,未免太大了些吧?”
和敬之事,只有少数亲近之人方才知道,怎么会传到令妃的耳朵呢?和珅浑身俱震,诧异的抬头望向令妃,脑海中突然想起那日索伦的话来,心说这事定然又是那个奸细告密,只是这事如此隐秘,那隐藏在自己身边的奸细到底会是谁呢?
只是令妃面上那若有若无的浅笑提醒着他,当下不是考虑奸细是谁的时候,重要的是,到底如何应付眼前局面——与长公主私通款曲可是大罪,搞不好吃饭的家伙都要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