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我这不是怕你又给忘了么,所以给你送过来了。”莫劭城说着,挥了挥手中的英语资料,“你应该还没吃饭吧,这是牛奶和面包,快吃吧。”
“这……”我看着他递过来的东西,没有接,一时半会还反应不过来。
“没办法,你也知道咱们学校的小卖部,除了垃圾食品以外,也就这两样还能凑活。”莫劭城以为我是在嫌弃他买的东西不合口味,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我赶紧摆摆手:“不是不是,我只是觉得奇怪,你怎么知道我在教室里,而且没有吃饭?”
“是这样的,”莫劭城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我从好客来交接班出来,正好看到你……们班同学在聚餐,没看到你,想起资料没给你,就顺便过来看看。”
原来是这样,我都忘了他在好客来兼职这回事了。于是也不再推脱,大大方方的接过了面包和牛奶:“谢谢莫学长。”
“我们不是朋友吗,这点忙,不过是举手之劳。”莫劭城没有刻意避讳,拉开椅子坐到了我旁边的空位上。
我不好意思的扯了扯嘴角,都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接受莫劭城举手之劳的帮忙了。
接下来的时间,我一边啃着面包,莫劭城一边帮我整理剩下的英语资料。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倒也暂时冲淡了积压在我心头的阴霾。
“下次我要点那个剁椒鱼头!”
“还有糯米排骨,超好吃!”
“谢谢凤渊,又让你破费了!”
两人正聊着各自在饭店打工的心得,走廊上就响起了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班上那群人酒足饭饱之后回来上课了。
“莫学长,我同学他们回来了,你快走吧。”我把剩下的面包全都塞进嘴里,伸手推莫劭城起来。
倒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而是我见识过某些人说白就是黑的本事。自己倒也算了,但总不能连累好心来送东西的莫劭城。
结果,我伸手去推莫劭城的一幕,正好被走进门的凤渊他们撞了个正着。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一对上那双好似星光坠落的双眸,我碰到莫劭城衣服的手就如被马峰蛰了一下似的,顿时缩了回来。
可还是晚了一步,唯恐天下不乱的刘玲已经叫嚷开了:“哟!叶小鱼,你还真是不甘寂寞呀,眼见着凤渊这棵大树靠不到了,转眼赶紧又找了一棵。”
刘玲和莫劭城的过节我心知肚明,这个时候,她一定会将莫劭城拉下水。果不出所料,我刚想完,她就说了:“啧啧,这回找的还是咱们学校鼎鼎大名的学生会主席!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叶小鱼,你勾搭人的本事真叫我佩服的五体投地。”
“就是,你看多体贴,知道叶小鱼没吃饭,还特意送东西过来。看起来,两人好了肯定不是一天两天的。”李萌瘪着嘴附和道。
面对恶意中伤,我强压下心头的怒火,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正打算反驳,旁边的莫劭城却先开口了:“这两位同学,我们又见面了,看来也挺有缘的。”
“不过……”说到这里,莫劭城故意停顿了一下,好像在沉思着什么,随后继续说道,“既然两位知道人不可貌相,那么可否听过另一句老话,叫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和小鱼不过是君子之交,到了你们口中就成了‘勾搭’,想来两位平时也是经常这么‘勾搭’,所以才会先入为主吧?”
“噗嗤!”莫劭城一番谦谦有礼不带一个脏字的话,四两拨千斤就把刘玲和李萌杀了个片甲不留。我看着她两脸色红了白,白了黑,跟唱大戏似的,一个没忍住,就笑出了声。
然而这笑还没在脸上完全绽开,就听立在门边,眸光深邃如幽潭的人,缓缓张开了薄唇:“既然这位主席大人如此博学多才,不知道可不可请教一下,什么叫,狗拿耗子?”
呵呵,好一个狗拿耗子!他这是在拐着弯的骂莫劭城多管闲事。而我,不就是他眼中灰溜溜的,可以肆意践踏的小老鼠么?
我竟然从来不知道,他的心会这么铁石心肠。可以说放下就放下,说翻脸就翻脸。不过半天功夫,我已然成了他可以和别人一起随意中伤的对象。
“凤渊,你别欺人太甚!”指甲用力掐着手掌心,可是没有用,我感觉眼泪又要漫上来了,鼻腔一阵发酸,“我对你来说,已经是过去式了,不是吗?那你又何必来管我和谁在一起,做什么?”
“难道不觉得你这样,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吗!”
“叶小鱼,你想太多了……”美得不可方物的脸上,挂着一丝淡漠的冷笑,曾经无比熟悉的人,此刻扬着下巴,略微眯起来的双眸中是毫不掩饰的轻蔑,“我不在意你和谁在一起,做了什么。”
“我唯一在意的是,我不要的东西,被别人捡走了。”
“哈哈,东西?”我觉得此刻的我,一定会变成这一辈子最狼狈的样子,没有之一。方才竭力忍住的眼泪像决了堤的洪水倾泻下来,大颗大颗的砸在身前的课桌上。眉头紧蹙,嘴巴却大张着,发出一连串怪异的声音,像哭又像笑。失魂落魄,也不过如此。
“我叶小鱼对你掏心剖肺,到头来……在你眼里,不过是个东西?”我浑身不可抑制的颤抖着,眼睛却怎么也无法从这张,无论看多少遍都不会觉得厌的脸上挪开,“哈哈,好!不是你凤渊被我蒙蔽了眼睛,是我叶小鱼,瞎了眼睛!”
其实凤渊,你知道吗?直到你说出这一句话的前一刻,我心里还在希翼着。希翼不久之后你还会重新回到我身边,叫我老婆,叫我小鱼儿,叫我坏东西。会像从前的每一天一样,只要一睁开眼睛,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你……
但是,这可怜的,仅存的,唯一一点自欺欺人的希翼,就在不久的几秒钟之前,也被你亲手粉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