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我充满希翼的询问,凤渊并没有立刻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定定的,一顺不顺的看着我。仿佛在试探,又像不置信,在困惑我突然返回来,找他谈话的目的。
而那双好似星光坠落的双眸,投射出来的光,又冷厉异常。以前只觉得让人不敢轻易靠近,充满威压,但并不是遥不可及。
但如今,却成了坚冷的磐石,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萧肃感,让我根本触碰不到他内心的真正想法。
要不是凭借着方才捕捉到的,那一丝转瞬即逝的诧异,我现在几乎就要在他这样不动声色的打量下,丢盔弃甲的落荒而逃了。
两人也不知道这样对视了多久,就在我以为他可能永远都不会回答我这个问题的时候,那双看着我的,如幽潭一般深邃的双眸,出现了一丝细微的变化。
仿佛一个坚固到没有任何缺陷的黑色水晶球,被一股未知的力量,从里往外打碎了一般。那层冰冷的外壳开始一点一点的剥落,最后显露出来的,竟是一丝隐忍和无奈。
我从来不曾,在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脸上,见过这样的表情。
前后两种截然不同的目光,给我心里的感觉,说不上来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滋味。只觉得在凤渊这样的注视下,自己跟着变成了一只奋不顾身的飞蛾。想要为这一束,突然闯进生命里的星光,不顾一切的贡献自己的所有。
“凤渊,今天的事,我们都当做没有发生过。”愣神间,我的手已经不由自主的抚上了凤渊略微蹙起来的眉头,用从前他经常对我说的,诱哄的口吻低语,“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一定要离开我?无论是什么困难,我们一起去面对,好不好?”
“虽然我是很没用,总是给你添麻烦。但是为了你,我愿意做任何事,也不怕任何事,哪怕是让我去死,我也心甘情愿。”
“我唯一怕的,只是像今天这样,你把我推开。”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还能说出这么多肉麻兮兮的情话。但此情此景,大脑,思想,嘴巴,眼睛,手,我所有的一切,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我只想,也只能,用尽我所能想到的,一切的办法,挽留这个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话,或者仅仅只是因为我的眼神,让现在这个刻意与我保持距离的人产生了动摇。
只觉得那抿成一条线的,如刀刻一般的薄唇,不易察觉的松动了一下。连同结了冰似的美得不可方物的脸,都仿佛出现了消融的迹象,只要再一点点的阳光,就会恢复往日的生机。
“小鱼儿……”终于,那指骨分明而冰凉的手掌缓缓的抬了起来,像怕惊扰到了我似的,慢慢朝我的脸庞伸过来。
近了,近了!我眼巴巴的望着凤渊,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拽住了一般,胸腔紧的快要无法呼吸了。
“呀!”就在即将要碰触到的一刻,门外响起了一个风铃般清脆的声音:“凤渊,你怎么在女生厕所里呀?万一有人来上厕所,看见了怎么办?”
我的瞳孔猛烈的收缩了一下,等再回过神的时候,凤渊的手早已经收了回去,如同从来没有抬起来过似的,此刻正慵懒的搭在裤袋上。
而冷漠如初的表情,就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全部都是我的幻觉一样。
我看着不合时宜出现在门口的宁小雪和刘玲,心里冰凉一片。即便凤渊什么都还没有说,单看他再度冰封起来的脸,我就了然,之前的一切努力,都付之东流了。
“小鱼,你心急火燎的找凤渊什么事呀,怎么把他拉到女生厕所来了?”宁小雪眨了眨无辜而天真的大眼睛,一脸愧疚的问,“是不是还在为上午的事生凤渊的气?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你要怪就怪我吧。”
也许是因为刘玲在吧,又或许是想竭力扭转凤渊对她的看法,总之,眼前的宁小雪,依然如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乖巧的可爱。
可是,那又怎么样,就算她掩饰的再好,我也知道她的出现绝非偶然。为什么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凤渊即将要松口的时候出现?
“无论我找凤渊有什么事,好像也都不关你的事吧?”我心有不甘的将目光从凤渊处移开,转而看向惺惺作态的宁小雪,“再说了,我为什么要怪你?你又有什么资格,让我来怪你?”
“我,我只是……小鱼,你别这样。”宁小雪咬着唇,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姿态,双眼低垂着,任谁见了都会心软三分。
可是不巧,我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她的唇边,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那是一种胜利者姿态的笑,一种悲悯的笑,仿佛在无比同情的感叹:“叶小鱼,你来晚了。”
“呵呵,我怎么样了?”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露出这种笑,或者这笑的背后,又有什么意义。我只知道,我此刻心里憋得一团火,快要烧穿胸口,恨不得把她燃成灰烬挫骨扬灰了:“我倒想问问,你想怎么样?”
“叶小鱼,你别欺我们家小雪善良好说话。”不等宁小雪接话,刘玲已经自告奋勇的当出头鸟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回学校找凤渊,不就是想千方百计的来挽回凤渊的心吗?”
“我告诉你,晚了!”说到这里,刘玲充满得意之色的斜了我一眼,然后把宁小雪往凤渊的怀里推了推,“咱们小雪,在中午吃饭的时候,已经和凤渊重修旧好了!”
“你啊,就一个人乖乖滚回家,慢慢哭去吧!”
她说什么?什么叫重修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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