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大段的路,脚上也磨出血了,头上缝的针,用力时也崩裂了,满头的血流了一脸,可能再加上长时间没吃过东西,现在已经人事不知了。”
看着炕上的陈淑芹,陈长者哭了起来,没想到女儿和他的亲生父亲一样,是个为救别人,敢于牺牲的人物,这么高尚的人品,让他做父亲的都感到十分感动。三连长也来到了陈家,看到郭开庆还活着,高兴得跳了起来,他马上用电台给营长报告说,郭开庆没事,陈淑芹和他在一起,让他放心。一营长知道后也相当的高兴,他也是逐级报告,不多时所有的寻找部队都回到了原驻地。
郭开庆和陈淑芹躺在了一个炕上,放牛沟的村民总是出出进进的来看望他们。有人说郭开庆最初救了陈淑芹,后来陈淑芹又救了郭开庆,他们真是有缘哪,不如撮合他们成为对象。有人说你们哪里知道,他们不是头一天见面了,早在几年前,就听说他们在搞对象了。随着村民传言越传越神,三连长也听说了,他来陈家看郭开庆时,趁旁人不在就说道“你在陈家养病影响不好,不如你早点搬回连部吧。”郭开庆也觉得有理,他说等众人走后,他就会和陈淑芹说。
陈淑芹对待郭开庆要离开的事,表示不同意,她认为郭开庆的腿伤还没有好,要是不好好照顾的话,也许会发炎,最重时有可能会恶化。郭开庆也对陈淑芹的照顾习惯了,回到连里没有人会这么细心的照顾他,之后也就再也没有提及要走的事。
郭开庆的腿是在洪水之中,让蛇给咬上的,陈淑芹是在一个不起眼的小河沟里找到了他。当发现郭开庆时,陈淑芹以为他死了,怎么踢他也不动,后来看到他的腿上有块黑青的地方,她就学着小时父亲教她的方法,先用小刀子把外边的脏肉片下,用嘴来吸他腿上的黑血水,随着一口一口吸出吐掉,见了红se后,又在附近找了些草药,用嘴嚼烂后,敷在了伤口上,最后扯了自已白se的袝衫一角,用它来把伤口包好。这一套下来,陈淑芹也累昏了,她一直没有吃饭,也没有力气把他拉走,她想睡一会,养足jing神后,好背他回去。
郭开庆远没有陈淑芹想的那样简单,由于他是北方人,水xing又不好,洪水把他冲走后,河里的泥沙已经灌进了他的嘴里,他想摆脱沙子进入口中,但是他做不到,不过多时就失去了知觉。
休息好的陈淑芹来到了郭开庆的身边,她想叫醒他,但怎么摇晃郭开庆也没有反应。她用手放在郭开庆的脖子脉膊上,好象郭开庆没有了跳动。陈淑芹大哭起来,她不相信郭开庆就这么死了。她不停的摇动郭开庆的身体,最后拳脚相加,想把郭开庆打起来,但是还是没有用处,他依旧没有动静。
陈淑芹用扯下的衬衣沾了些水,她想给郭开庆擦擦脸,当她擦到郭开庆的嘴边时,看到郭开庆的嘴里鼓鼓的,嘴角还有沙子。之后陈淑芹用力的掰开了郭开庆的嘴,把嘴里的沙子一点一点的扣出来,又把郭开庆扶起,不停的敲打他的后背,看他能不能吐出一点。经过半个小时的努力,最终郭开庆有了反应,嗓子咳了一声,吐出了一口血水,慢慢也恢复了知觉。陈淑芹也放下了郭开庆,躺在了他的身边,她又一次没了气力,她还是想歇一会儿,有了力气了再干别的。
郭开庆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看到躺在一边的陈淑芹,他好象明白了些什么,他想站起来,但腿上的伤疼得他咬牙切齿,最终还是没有站起来。陈淑芹看到他醒了说道:“你小子命还挺大的,你今天欠我一条命,一辈子都欠我的,记住了,你以后想死的时候问下我,因为你的命归我所有。”郭开庆苦笑道:“你还能开得起玩笑呀,我们这是在哪里呀。”
陈淑芹道:“天都快亮了,这里是哪我也不知道,我们先休息会,等天亮了再走。”说完就又倒下睡去了,看着睡觉的陈淑芹,郭开庆也躺下了,他也得休息会,他的腿实在太痛了。
天蒙蒙亮时,陈淑芹叫醒了郭开庆,说要上路了,他们要先走到大路上,看看有没有过往的车,也许能拉他们一段。郭开庆接过陈淑芹事先给他准备好的木棍,一瘸一拐的跟着陈淑芹走着。没走几步,郭开庆就倒下了,他的腿伤太严重了,透过陈淑芹给他的包扎,可以看出血水已经湿透了绑他腿的衬衣。
看着郭开庆无法行走,陈淑芹道:“你忍会,我来背你。”说完背起郭开庆走了起来,说是背不如说是拖行,郭开庆个子很大,脚都着地了,但陈淑芹还是用力的背着他走,她的第一想法就是把他背到大路上,等待来回的车辆。郭开庆块头很大,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的陈淑芹,背起他很是吃力,头上原来缝合好的针线,随着她的用力,一根一根的崩裂了,这声音郭开庆也可以听到,等他反应过来时,陈淑芹已经是满脸的鲜血了。郭开庆不让陈淑芹背了,不停的要求下来自已走,可陈淑芹说,早到地方早拉倒,你这样闹腾,她就会更累了。听到此处,郭开庆也不动弹了,任凭陈淑芹背着,一步一步走向大路。等他们走到大路时,陈淑芹倒在了路zhong yang,她太累了,脚上全是血,脸上也全是血,她的努力没有白费,没过多时,来了一辆马车。车主人看到二人,问了原因后,主动要拉他们回放牛沟,两个人就一同上了车,昏睡在了车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