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开庆的文字水平实在太一般了,他没有马上审讯那名犯人,而是在另一个房间里,向刑警队长学习了录音机的使用。烂笔头子不如这个实在,郭开庆如今也是个聪明之人了。
在审讯当中,郭开庆一直默默的细听着,他没有主动的问话,而是倾听着犯人哪一句是真的,哪一句是假的。
那犯人得知三连长死的消息,马上就“麻爪”了,不管有用没用的,一概和盘托出,没有一点保留的意思。他认为只要表现的越好,就越能活命,必竟死人替别人保守秘密,对他来说,真的没有这个必要,况且他从骨子根里,也不是什么“反-动-分-子”,充其量也就是个“投-机-人-士”罢了。
犯人从他的姐夫讲起,他的姐夫是村卫生室的一名赤脚医生,由于工作时间长了,也就认识了一些县上大医院的关系,他手上的药,都是罗列清单后,由上一级卫生院代购的,可是最近两年,县乡两级医院的医生,反倒托这名赤脚医生代药,起初让这个小医生还不理解,但是后来,他的代购药品,换回来的是大把的金钱,这就给了这名赤脚医生,更好的来钱道。
“你怎么知道你姐夫反代购药品的?”这下郭开庆拿起了笔,他想画一张关系图出来。
“我姐夫和我姐晚上睡觉时候说的,说是只要他弄个村民的名字出来,证明这个人患有什么病症,就可以上报到乡卫生院拿药,药品的价格相当的低,这招是乡里的一名医生教他的。”犯人解释道。
“那是你姐夫把药卖给别人了?”
“不是,教他的那个医生姓胡,他是主管药局的,药没到我姐夫手里就扣下了。接着他就会每个月给我姐夫钱。”
郭开庆认为这个胡医生很是重要,就在他的图纸最上头写上姐夫二字,在下边又写下了“胡医生”。
“你不是说县医院也有人托你姐夫代购吗?”
“是的,这人具体姓什么我不知道,总之是个外科医生,还是带头的那种,一回我姐夫送一名病人上县里,就是他给看的病,他应该和我姐夫很熟,后来也是他说一般大病都要越级医治。让我姐夫在给病人带药时,可以多上报一些,他可以给我姐夫些好处,不过本来上县里看病的人就少,我姐夫胆子又小,这样的事,一年没有几回。”
郭开庆又在那张纸上写下了县医院的“外科医生”的字样。
“这些就算全是真实的,你姐夫也就是个投机倒把呀,怎么能和y国人联系到一起呢?”
“我说的是真的。有一回我姐夫从外边带回来了一个人,他说他是y国的什么军事顾问,我还和他喝过酒,说姓王。原来是我们这头的,后来不知怎么的,跑到y国那头了,这人说由于着急。让我姐夫帮忙搞点药,我姐夫特地跑到县里给他拿回来的。”
“姓王?叫王什么?”郭开庆对y国的事还是挺感兴趣的。
“我就知道叫他王先生,他的中国话说得很是流利。有东北人的口音,那天本来我还想多陪他们喝两杯,后来临时有事走开了。”
“还有吗?”
“没有了,就这些了,你看这些事对你们有用吗?”
“要是你说的全是真话就有用,你回去再想一想,要是想到什么,可以通知看守来找我,我姓郭。”
走出了审讯室,郭开庆找到了刑警队长,“这个犯人很重要,你把他单独关在一个房间,不要让他和任何人接近,我去向首长进行汇报,审讯的录音带你放好了,过两天我派人来取。”郭开庆宛如是个首长在给下属下达命令,弄得刑警队长无话可说,看着这个比自已年青好多的小伙子,这位老警察也得惟命是从了。
三连长在手术过后苏醒了,他向医生提出要见朱处长,当朱处长走到三连长的病床前时,这位老军人也流下了眼泪。
只见三连长上半身缠得全是纱布,头上可能也受了伤,也是缠了许多,要是不看下半身,活象个“木乃伊”,只露出了脸的位置。
三连长见朱处长过来了,想动一动表示礼貌,可是满身的绷带,实在让他不能动弹,只好用眼神和朱处长进行交流。
朱处长看了看身边的医生,“可以跟他说话吗?”
“可以,不过不能聊得时间太长,他才脱离危险。”说完医生出去关好了门。
“处长,我让同志们担心了。”话语虽少,可是三连长的眼泪已经打湿了枕头。
“你是好样的,你的事情我们都搞清楚了,你不愧是个革命军人,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坏人都已经抓到了,小郭正在审他们呢。”
“郭开庆也回来了?”
“是呀,他听说你出事了,连孩子的百天宴都没办完就赶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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