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卡车的时速,应该都已到了尽头,当他们看到郭开山的吉普车上标有红十字时,司机停下了车子。( 平南)
“同志,你们是医生吗?”从车上下来的年轻军官满脸漆黑,应该是从前线刚下来,他的混身全是泥土,特别是他的那双高腰胶鞋,汗渍和泥土混杂在一起,走起路来发出皮鞋的声音,“卡卡的”。
“我们是红军师前线医疗队的,有什么事吗?”郭开山首先回答了年轻军官的问题。
“那太好了,军医同志,快救救我们指导员吧,他让炮弹给击中了,”年轻军官双眼一亮,仿佛遇到了大救星一样,高兴地嘴都合不拢了。
“在哪里?”
“就在卡车厢板里呢,司务长,咱们找到军医了!”年轻军官好象是在喊蓬布车里的人。
郭开山和刘雪华紧走几步。跳上了卡车之上,只见车上一个担架上躺着一个被炮弹炸烂的人,这人几乎是混身都是黑的,就象从煤堆里刚挖出来似的。
“看样子伤得不轻啊。不过没事。我们的医疗车和手术车就在后面,你们跟着我们走吧。”刘雪华见伤者非得做手术不行,于是拉着郭开山回到了自已的车上,就这样,两辆军车一前一后。来到了大部队这里。
这场手术是由刘雪华亲自动刀做的,好在送来的很是及时,取出了十几片小块的弹片后,算是把这伤者保留住了性命。
“怎么样了军医同志,我们指导员没事了吧?”一见刘雪华从手术车上下来,年轻军官和他带来的司务长赶忙跑了上去。
刘雪华微笑着对他们讲,“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不过你们要把他送到野战医院里去,后期的治疗也很重要。”
“太谢谢您了,军医同志,您可是我们连的大救星啊。我们连长刚牺牲,要是指导员也没了,我们连也就完了,”年轻军官大手死死地握住了刘雪华的手,刘雪华的医用手套还没有摘下来呢,他的手里全都是血,可他还没有注意。
“行了行了,你们赶早去吧,我给你派个女护士,路上可以照顾伤员,这下总行了吧,”刘雪华也许是太累了,说完之后,就转向了平时运送伤员的面包车,看来她要躺一会了。
年轻军官还想接着说些感谢的话,结果让王凯给拦住了,‘我们刘医生做了两三个小时的手术了,你就让她歇息一会吧,快把伤员送野战医院要紧。’
“对,对,我们马上走,”年轻军官这才明白做手术敢情比打仗还要累,他不再说感谢的话了,转身就要走。
“哎,这位同志,你等一下,我有点事问你,”郭开山手拿着军事地图走到了年轻军官的身旁。
“军医同志,有什么事,尽管问我,我们连可在这一带打了两三年的仗了,没有我不知道的地方,”年轻军官相当聪明,他早就听郭开山他们是‘前线医疗队’的,也许他能帮上什么忙。
“我们要在这一带建一所战地医院,可是找了好几个地方,一直没有满意的,我想问问你,这附近有没有这么个地方,既交通便利,还利于防卫,能让我们驻根在那里呀?”在吉普车的前脸处张开了军事地图,郭开山专等年轻军官前来指招了。
“这也太好找了,在这边有三个地方可用,一个是神头岭,一个就是我们连的后面,那里叫凤凰峡,最后一个嘛,就是离前沿更近的地方了,y国本地人叫它‘神仙山’,那里的交通也很是便利,离公路不是很远,也就只有几百米吧。”年轻军官看来是个本地通,只见他夸夸其谈,很是得意。
但是郭开山在军事地图上找来找去,并没有找到这三个地理的名称,“我这地图咋就没有呢,要不你帮我看看好吗?”
“在这里,在这里,第三个在这里,”年轻军官随便在地图上指了指,可是他所指的地域并没有这三个标识。
郭开山不解的摇着头。
年轻军官好象也看出了郭开山的难处,于是言道,“这样好吧,你们派个人压车,帮我们司务长把指导员送到野战医院里去,我留下陪你去探地,你看行不?”
“那最好不过了,”郭开山大喜过望,急忙安排了一名队里的老志愿兵技师,陪同着军用卡车上的人员,先行离开了。
年轻军官姓吕,名为吕飞,此人很爱说话,才待了不一会,就把医疗队的女兵们逗得前仰后合地,别提多有趣了。
“老排,看着没有,人家也是排长,你也是排长,你的对手又增加了一个,”王凯手下的一个班长,走到了王凯的身边,说起了风凉话,王凯也很是同意的点了点头,其实他和这些战士们差不多,要不是当年提干,兴许他的理论和军事水平,也就是和他们一样的,充其量也只是个‘班长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