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的脸,他发现,他妈妈也哭了。
郭母坐在椅子上并没有起身,“在部队怎么样啊,没搞出什么大事吧。”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儿子不敢给老郭家丢脸,托父亲在天之福,我是活着回来了!”
“起来吧,孩子们都饿了,老六,叫人上菜!”郭母的这身衣着,从上到下,都是关悦去港地时帮老人家买的,穿在郭母的身上,很是新潮,但又不失高贵之气。
坐在男客桌旁,郭开山对着儿子郭小山做了个鬼脸,郭小山一见之后,又投入到了妈妈的怀抱。
“别怕,那是你爸,他跟你玩呢,”关悦用手绢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安抚着自已的儿子。
从踏入到‘丽华大酒店’开始,大哥郭开维的脸一直板着,他这是第三回从京城“a城警局办事处”奉调回来了,在短短两三年间,a城警局一哥就象走马灯一样,已经换了三四人了,每每有新一哥上任,他就会接到郭开维在京城的来信,信中写的全都是有关‘吉鸿公司’的事情,可直到现在,没有一位一哥,会给郭开维回信,就在前不久,当现任一哥也接到郭开维的信后,他就以‘向党委汇报工作’为名,把郭开维给调回来了,但是一直没有给他分配职务,现在还整天在a城警局的传达室那里,整天下象棋呢。
‘丽华大酒店’的日进斗金,郭开维是看在眼里的,看着一桌桌胡吃海喝的公职人员们,他就发呕,可是今天三弟郭开山归来,自家的饭店,自然是家宴的所在,所以说,他心里虽然不高兴,脸上表露出来,但并没有说出不好听的话来,他就是这么一个人,他的正义骨板,已经让当时的社会所淘汰了。
按照长幼的排序,正座为大哥郭开维,他的上首为郭开山,他的下首为郭开新,挨着郭开山的是郭开迎,两个成了年的侄儿,分散左右,如今大姐家的大姑娘也结了婚,她家的女婿也在坐。
‘妈,咱们还说说不呀?’郭开维说出了进得门来的第一句话。
“不了不了,孩子们都饿了,还是有话你们哥们说吧,”郭母的最后拍板就成为了家宴的开始。
“三哥,不瞒您说,大哥这也是头一回来我们饭店,”郭开新现在还挂着‘丽华大酒店’的法人代表,他多次邀请大哥一家常来饭店吃饭,可都让郭开维给拒绝了,就算是郭开维不在a城,可郭家大嫂也没有来过,她自然要听老公的了。
‘少拿我说事,我说老四,我早就让你离刘升他们远点远点,可你这回可好,开这么个破饭店,听说还是刘升帮你开的吧,你们呀,你们几个就作吧,早晚刘升倒了,你们全得出事!’郭开维上去就给了郭开新一拳,这拳头实实打在郭开新的后背上,郭开新于是就不吱声了。
‘对,大哥说的对,今天三哥回家,咱们几个敬三哥一杯,祝三哥事业一帆风顺,步步高升!’郭开迎见家宴的重点要转移,他不开口不行了。
‘等等,大姐夫呢,咋没有看到他呢?’郭开山一直在屋里找人,进得屋来就没有看到大姐夫。
‘三舅,我爸住院了,来不了了,我媳妇打了菜了,去给他送去了。’
‘有病了,什么病呀,严重吗?’
“是肺炎,没啥子事,过两天就好了。”
‘哦,没事啊,那我明天去看看他,’郭开山打小就没少花大姐夫钱,心里不是什么滋味。
酒过三巡,一向愿意谈天论地的郭开维,开始说酒话了,‘我说老三哪,你别看你大哥现在没啥子职务,可还是个正处级你知道不,你说说你,是你的这个副团厉害呀,还是我这个没有职务的老民警厉害呀?’
郭开山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在家的时候,他的好吃懒坐,在兄弟几个之间是出了名的了,大哥更以‘奸懒馋滑’来对郭开山评价,听大哥这意见,他这个副团,也许是在部队上混出来的。
“对了三叔,你不是卫生队长嘛,咋又整成了副团了呢,你是当副团长了呀?”郭开维的二儿子郭小二,也在一旁帮他爸爸说话。
“县处级,县团级,大哥,还是您的官大,您是正处,我要是到了地方上,最多才能是副处,还是不如你!”郭开山是不可能凌驾于大哥之上的,他喝干了自已的一小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