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缭绕,淡淡的红光从床上女子的胸口漫射出来,毫无声息而苍白的容颜发丝微乱铺散在红纱衣裙之间。而她的胸口一枚黑红色的叶片正在一波一波的散发着汩汩寒气,将那人儿的身体罩在一层寒冰之中。
正是当初七魔草被蒙面人夺取而缺失的第一叶,极冰叶。
此时自然极冷,而夫颜类也自觉的将我拢在身边,源源不断的热流从他掌心涌出,而我,看着床上的女子,却还是觉得冷极了。
夙尘掀起衣袖露出了他始终戴在手腕上的那个墨色玉片,挥手间一道红影缓缓从墨片之中挣脱出来,若迷途的孩子,无依茫然的在冰房内打转游移,而此时离煞身形一闪如一道黑影,那抹红色的魂魄已经被他禁锢在手心。
与夙尘对视一眼,离煞将手中的魂魄往床上女子的眉间推去,而与此同时夙尘飞身旋起,宽大的衣摆在劲风中猎猎作响,他手腕在空中缓缓一转,一道柔和的灵力施出,带着那红色的魂从女子的眉间进入体内。
灵力不断的消耗着,夙尘的额头沁出密密汗珠,顺着鬓发滴落冰雪,此时离煞面无他色,而一双漆黑犀利的眼睛却一瞬不瞬的定在女子胸前的那片极冰叶上,手中一缕黑色灵气不断聚集浓郁,蓄势待发。
突然,一声嘤咛。
床上原本温和安静的女子嘴角逸出声音,而苍白的面容也迅速红润,弯弯的眉头紧皱,像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胸口剧烈起伏。
灵力消耗的夙尘猛地一口鲜血从嘴角涌出,沿着苍白的下巴流入如玉的颈间,缓缓浸湿似仙若幻的白色袍子,我心中咯噔一疼,紧张的看着夙尘,手心冒出冷汗来,下一刻却是夫颜类微热的手紧紧握住我的。
而与此同时,头顶上方杂乱的脚步声响起,离煞犀利的眸光一定,与夙尘相视点头,手中聚集的黑色劲气猛地一推,打在那女子胸口散发寒气的极冰叶上。
红光消失,一切归于平静,外面前来夺取所谓圣物的人已经找来,却不知这圣物已经被摧毁。直到最后,当初从夙尘手中拿走极冰叶的蒙面男子都未曾露面,另外那个曾抱着舞姬红叶尸体悲痛万分的那个男子,也未曾出现。
直到最后,当初从夙尘手中拿走极冰叶的蒙面男子都未曾露面,另外那个曾抱着舞姬红叶尸体悲痛万分的那个男子,也未曾出现。
回到竹屋,那个女子依然未曾醒来。
六月盛夏,归来山外已经燥热异常,然而在夙尘阵法的笼罩庇护之下,小院之内春风依旧,淡淡的青竹气息夹杂着不可忽视的桃花香味,细细清风将飘落的竹叶搅在风中。
我万分无聊,伸手拨弄着维扬鸟,与狐狸相处这么多天维扬胆子倒是大了起来,时不时的竟敢去啄啄料一,看那无辜的小眼神,全然忘了当初是被料一咬的多么凄惨。
一道身影从后面的主屋里走了出来,夙尘虽是极为虚弱却每天守着那个女子,此时的他依旧一身素袍,神情淡然,墨发飞扬,仿佛一切都没有变,却一切都变了。
“你就是目儿吗?”
看着这个躲在夙尘身侧,满面羞怯向我问好的女子,我竟然一时心中哽塞说不出话来。
现在的她,完全不似那日在舞台上的艳丽妖娆,也不似当时躺在冰床之上那般温婉安静,褪去了华丽的红纱,她俏皮可爱,清纯美丽。
夙尘会温柔的唤她一声“鱼儿”,我亦唤她“鱼儿姐姐”,这个名字在我梦里出现过无数次,不知是巧合还是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