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芜。现在这荒地之上,这零零散散的驻扎着一千五百左右的靺鞨军,此刻都下了马匹,在啃食这各种食物,身上还带着各种物品,有绸缎、有银钱,也有各种奇异的物什。除此之外,还有四五百年轻的女子,此刻都被绳索捆绑,置于一边。
“都将大人,我们这般做,是不是……”一个靺鞨军小校迟疑的对身边的将军说道。
靺鞨军将军正在把玩着手中的玉坠,似乎是个好东西,听闻部下这般说道,脸上露出不屑的笑容,道:“这有什么?我靺鞨军勇士哪次南下不是如此?为什么这次不能?哼……奇怪了,为什么都帅让我们不与骁果军对拼,不要杀害和劫掠汉人百姓!如果说如今我们势单力薄,不与骁果军硬拼也就罢了,但为什么不让我们劫掠汉人百姓?”
“将军,这可是都帅的命令,或许是不想和骁果军彻底对立起来,毕竟我们还要撤回部族,不,不是,是辽东国呢。至于这百姓……”
“哼……管他呢,好不容出来了,为什么那么老实,抢钱抢女人,这有什么错……”
靺鞨军都将忽然止住了说话,侧目看到左侧远处那片山岭,忽然发现一群飞鸟正从林中惊起,他顿时心头一沉,空寂寂,飞鸟惊林,莫非林中埋有伏兵?
但将军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推测,这附近都是自己的地盘,哪来的伏军?
不对,将军浑身一颤,忽然间侧起耳朵,沉声问向身边的小校道:“黑子,听到什么声音了没?”
小校被将军这一惊一乍的动作弄糊涂了,怔了一下,摇头说道:“没啊,什么也没啊?怎么?将军听到了什么?”
都将摆了摆手,侧耳倾听,道:“有声音,似乎就在山的那边!这是什么声音?”
“山的那边?”小校侧头望去,因为这片扩地处于一道山岭拐弯的后面,可以避过秋风,因而除了一些秋风的呼啸声之外,什么也听不到。
片刻之后,小校的心脏不争气地剧跳了一下,因为他凝神细听之后,果然听到了阵阵诡异的声音,似雷声,又似洪峰,只片刻功夫,那声音便已经放大许多,正在把玩着手中之物的士卒们也听到了这声音,纷纷转头察看。
“咚……咚……咚……”似雷声般,淡淡的传来。
“咴律律……”
都将身边不远处的战马同时开始狂躁起来,似乎是感受到了某种危险。都将看到身侧的战马嘶鸣,顿时心中一惊,脸色苍白,凄厉的大喊道:“快起来,准备,有敌人!”
都将话音未落,小校伸手指着山岭弯道的出口。凄厉的尖叫起来:“看!快看!是……是火焰麒麟旗,是骁果军!”
都将倒吸一口冷气,侧目看去,只见远处天穹下,一杆红色大旗自弯道中诡异地出现。红色大旗下,红色的骑兵正如火焰一般,向着这边燃烧而来。马蹄翻飞、泥草四溅,狰狞的杀机充盈天地之间,那一片锃亮的钢刀已经高举空中,闪烁冰冷的寒芒。
“快!快上马,这是骁果军!”都将厉声喝道。
刚才还坐在地上的靺鞨军们立刻开始骚动起来,纷纷左顾右盼,眸子里流露出莫名的恐惧。骁果军,现在成了靺鞨军心中抹不去的梦魇。
向言看着远处的靺鞨军,策马扬刀,奔行在骑阵最前方,红色火焰披风自他肩后猎猎飘荡,啪啪作响,平缓的坡地自他脚下潮水般倒退,慌乱上马的靺鞨军,在他眼中,都将是待宰的绵羊,
“杀我汉人百姓者,必杀之!”想到赵询的话语,向言仰天长啸,森冷的杀机自他的眸子里倾泄而出。
“杀我汉人百姓者,必杀之!”
“杀我汉人百姓者,必杀之!”
一千骑兵厉声高喝,对于这些杀了汉人百姓的靺鞨军,必将摧毁。骁果军不是府军,不是贪生怕死之徒,都是有血性的汉子。
靺鞨军终于在骁果军接近之前集结了队伍,但是,紧张的他们,已无必胜之心。
“轰隆隆……”
奔腾地铁蹄无情的践踏着大地,发出巨大地轰鸣声,两军相距已经不足五百步,然靺鞨军才刚刚结阵,尚未作出有效的反击。都将只好喝令部下抽出弯刀,准备应战。
近了,近了,紧张的靺鞨军骑兵们甚至已经能够清晰的看到对面骁果军骑兵脸上那狰狞地表情了。
然而,让靺鞨军都将赶到惊异的是,骁果军毫无征兆地,将奔腾向前,已经接近的骑兵骤然间从中间裂了开来,硬生生分成两股,如波分浪裂,斜切原地防御的靺鞨军两翼,严阵以待,准备死战的靺鞨军骑兵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骁果军骑兵从他们面前奔驰而过,却不知道骁果军骑兵在做什么。
“唆……”
“唆……”
“唆……”
在靺鞨军都将和士卒们惊疑不定之际,锐利地尖啸划破长空,一排排锋利的标枪已经从后面的骑兵手中掷出,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阴冷地诡异弧线,拖着死亡地尖啸,冰冷的降临正在侧目关注两侧骁果军骑兵的靺鞨军士卒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