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就算赵王此次不是要动武,也变成无力拿下龟兹国了。到那时,必将血留成河。要知道,对赵王动武,那可是比直接与赵军敌对更危险的事情。到时候,怒火上涌的赵军将士,还不将龟兹国夷为平地?
“可赵王亲至,大军亲临,这……”诃黎脸色凝重,甚至有一丝丝的慌乱在其中。
“王上,赵王亲至,是因为我龟兹国处在乌孙国和赵军对峙之外。尤其是现在双方局势紧张,我们就是一个不安定的因素。赵王绝对不允许这样的存在依旧存留在侧,毕竟,谁也不敢保证,身边会不会突然冒出一个敌人。”
“而王上与乌孙国秘密联系的事情,自然也成为赵王提防的重要原因。所以,我们那一万七千余将士,才会被赵军安顿在高昌国境内。毕竟,大军被偷袭,损兵折将都能容忍,且还能与对方联手,如何不能让赵王提防?”白伊闷声说道。
诃黎听着白伊略带埋怨的话,心在郁闷无比。无论如何,自己也是在为龟兹国而努力,这难道有错吗?
“王上,此时此刻,我们龟兹国也该做出选择,王上也该做出选择了。如果王上决心不愿让出手中权势,那自然是联合乌孙国,与赵军死战。这一选择,将我们与赵军彻底决裂。赵军对我们动武,则无需顾忌名声。此外,乌孙国能不能从旁协助,赵军会不会让出利益与乌孙国,转而全力针对我们,这都是未知之数。”
白伊深出了口气,接着说道:“就算现在将赵军击败,如何应对乌孙国,也是一个棘手的问题。没了高昌国、焉耆国以及周边的十数个小国家,我们已经不足以对抗乌孙国。而且……而且进入西域的赵军,只不过是大赵的一部分而已,要是此次战败,日后大军来袭,那将又会是什么结果,我们谁也不敢保证。”
了诃黎难的脸色,白伊涩声道:“要么……要么就臣服赵王,让出手中全力。凭借我龟兹国协助过赵军攻伐焉耆国和高昌国,王上将得以保全。虽然没有实权,但却也得到大赵册封的王爵。”
诃黎沉默不语,半晌,闷声道:“是不是绝大多数的大臣都想要本王投降赵军?”
白伊没有回答,但诃黎已经明白自己问题的答案了。在关乎全家全族性命之时,他的这些臣子,也不得不为自己考虑。白伊的沉默,也只不过是不便在他这个一国君王的面前直接诉说罢了。
诃黎长叹一声,苦涩道:“没想道,祖上基业,最终却毁在我的手中!”
“白伊,你去与赵军联系,本王原降。希望赵王能在我龟兹国多次效劳的份上,善待百姓吧。”了白伊,诃黎涩声说道。他知道,此刻这白伊其实就是赵王,其实就是赵王的传声筒。要是自己拒绝,那越来越近的赵军,只怕就不是慢吞吞的行进,而是大军攻城了。
得到白伊的亲自承认和龟兹国王的国书,赵询这才松了一口气。龟兹国,算是再者关键时刻被拿下了。当然,这并不就意味着万事大吉了。要将这龟兹国完整的纳入麾下,那才是最终的目的。
“张元静,你们负责这龟兹国的政务诸事,一定要缓慢进行。这里不同焉耆国和高昌国,而此刻,大敌乌孙国再侧,更不能引起什么意外来。这龟兹国王和其麾下的大臣,都是我们可以利用的对象,此次要缓慢而行,甚至是可以暂缓行动。我们此次主要的目标,则是慑服龟兹国,另外,突袭肥城,将乌孙国逼退。”赵询并没有因为龟兹国的顺服而得意忘象,他很清楚此刻什么事情更重要。
“主上放心,属下明白。”张元静当然也明白此刻的情况,“主上,此次是不是直奔龟兹国王都,如此,不仅在龟兹国上下,竖立我大赵的声威,能逐步加强我大赵在此地的影响。另外,还能让乌孙国认为我们此次的目的是这龟兹国。”
八月初,在龟兹国王送上国书,表示臣服之后,赵询带着大军直奔龟兹国王都。当然,从焉耆国至龟兹国王都的城池,也都有赵军接管。
龟兹国王诃黎亲自至王都城外十里迎接,为赵询牵马,以示臣服。赵询并未拒绝,一万亲卫军浩浩荡荡护卫在侧,在诃黎的牵引下,入了龟兹国王都。而龟兹国王都,也很快被赵军掌控东门和北门。
当然,并不是赵军无力掌控全局,但赵军新至,自然不能无端接管对方国都。而赵询的亲至,赵军如此做,才算一个合理的理由,并未遭到龟兹国王都之人的不满。
不管是龟兹国王诃黎还是王都臣民,都被赵军那彪悍的军队所震慑。刀枪如林,甲胄齐备,如同钢铁之林迎面而至。
原本诃黎和一些臣子对投降赵军极为不乐意,尤其是诃黎,如何甘心将手中大权拱手相让。但此刻,却一下子熄灭了心在那仅存的一线想法。于是,只有恭恭敬敬的为赵王牵马。
要是在其他时候,龟兹国王为他人牵马,定然会引来臣子驳斥,但赵询身边跟着那气势雄壮的一万亲卫军之后,所有人都鸦雀无声,对自己的国王为赵王牵马,没有任何异议。
他们很清楚,此次随同赵询一起来的,是三万大赵将士,而此地的一万将士,就足以让现在的龟兹国无力应对了,更何况三万?当然,他们并不知晓,这兵甲器具犀利,将士魁梧,杀气凛然的一万骑兵,是赵军之中最为精锐的亲卫军。也就是昔日赵询的亲卫营扩编而来。剩余的两万人,自然不能与这一万将士相比,此外,随行的三万大赵将士,还有不少是步卒。
不过,对此赵询并不担心,他知道,就是自己身边的一万骑兵,已经足以震慑龟兹国王都的所有人。这一万亲卫军上上下下所需要的消耗,足以供养三万镇兵了。
赵询之所以没有刻意去与龟兹国王亲近,而是让其牵马,也是为了让龟兹国上下明白,龟兹国的国王都已经臣服了,现在,龟兹国已经是赵军的藩属了。当然,此刻在普通百姓眼中,龟兹国是大赵的藩属,而大赵,则是龟兹国的宗主国。他们并不知晓,赵军的目的,远不是如此。
对于普通百姓是否明白,赵询不需要理会。此刻,他只需要让龟兹国王都的人将龟兹国王臣服自己的消息散播出去,还方便自己的人在龟兹国境内的行动。当然,赵询并未一直让龟兹国王为自己牵马,这只是向其他人宣示赵王威严而已。旋即赵询就让诃黎上马,并排而行。
其实,这龟兹国对于赵军的重要性,绝不是单单的为了突袭乌孙国。这龟兹国处于西域西部的中心位置,向西北,则威胁西北大国乌孙国。向南,则是直接断去西域南部诸国的后路,换句话说,从龟兹国挥军南下,则直接会出现在西域南部诸国的后方。与凉州西部的且未府形成东西夹击之势。要是再算上北面的焉耆国,那南部西域诸国都将处于赵军的围攻之中。所以,这龟兹国对赵军整个西域策略,还是极为重要的。
也是因为此,赵询并不想对龟兹国以武力的方式进行,以至于最后牵扯到南部诸国。也刚好乌孙国之事,也与这龟兹国有关,赵询这才决心此次彻底解决这龟兹国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