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无涯大师合十还礼,“施主不必客气。不知施主来寻老衲所为何事?”
“哦。正是……险些耽误正事儿!”丁不二神秘地四下看看,问道:“这没有外人吧?”
无涯大师笑道:“施主只管讲来。”
丁不二便连说带比划,便在无涯大师面前声情并茂地说了开来:“我来是为了给老娘还愿,要拜遍五台山每一座寺庙。原本不知五台山还有个佛光真容禅寺,只是无意间听到几人议论,一时好奇,便走近多听几句。哪知道,他们说的根本不是烧香拜佛的事儿。好像说是……说是前几ri没有得手,今ri要假借送礼之名,来……来……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哦,行刺。对,是行刺,行刺无涯大师。”
无涯大师听在耳里,想起前几ri在清水河遇袭一事,想到其中必有关联,于是便听得更加仔细。
印德等和尚也早已围了过来。听到有人要来行刺,不禁面面相觑。
丁不二继续说道:“我想,他们既是歹人,又在暗中议论,必定是密谋算计,要对无涯大师下黑手啊。我虽然不认识大师你,但我想啊,我是来五台山替老娘还愿的,如果能给大师报个信儿,让大师提前躲了,或者藏起来,让他们不能得手。那回去跟老娘一说,老娘肯定高兴啊,肯定得夸我。大师你说是不是?”他说得眉飞se舞,竟似真的一般,直听得众和尚都呆了。
无涯大师微微一笑:“善哉善哉。难得施主对令堂如此孝心,老衲也感激施主前来报信。只是,施主如何到了这大殿的顶上?”
丁不二道:“您听我说呀。我在那儿听着听着,不知怎的,就被他们给发现了,上来一棍子打昏,醒来便在这大殿顶上了。嗯……不好,他们既然能把我丢到这儿来,一定是早就埋伏好了,在寺里有人藏着……”说着,他慌乱地四处张望起来。
无涯大师不慌不忙,一手轻轻拿住丁不二的手腕,微笑着说道:“施主莫慌,莫慌。”
丁不二方才佯装跌落,就是要表明自己不会武功,以消除老和尚戒心。他断定老和尚必然会出手相救,于是全不使力,放心真摔,因此并无一点破绽。
没想到老和尚不露声se,竟又暗自出手相试。丁不二反应也真叫快,知道无涯手上即将用力,竟也毫不抵抗,放心任由他试。丁不二身负两项绝技,一是轻功,一是快手,内功却着实不济,自然不怕老和尚试探。无涯大师手上的力道逐渐加大,丁不二心中暗笑,面上却惊讶地望着老和尚,待火候一到,当即大叫起来:“哎呦!疼!疼!大师!大师!”
“罪过罪过!”无涯大师急忙松手,心存愧疚地说道,“老衲听得入神,一时失手,还请施主勿怪。”
丁不二自顾揉着腕子,不满地说道:“大师好手段!你我素不相识,你不信我也是应该。即便我说的是真的,凭大师你的手段,想来他们也没奈何。怪只怪我多事,我多事。我走,我走。”
这几句话,倒让老和尚没了主意,只顾“罪过罪过”的念叨。印德和尚见了,忙过来解围:“多谢施主远来相告!还未请教施主如何称呼?”
丁不二正要信口胡编,忽有小和尚匆匆忙忙跑进山门,老远就喊着:“师父,师父!”
印德和尚迎了过去,问道:“发生了何事?如此惊慌!”那小和尚一边喘着,一边答道:“有一伙人朝这来了,抬着箱子,像是有大布施的施主呢,快去迎接吧。”印德和尚jing惕地问道:“他们身上有没有兵刃?”小和尚想了想,点头道:“有,好像是有人带了刀了。怎么了?”
丁不二叫道:“他们来得好快!我得躲躲!我不想死!”
“啊?”报信的小和尚不知他在说什么。印德等众和尚则全都望着主持。
无涯大师沉吟半晌,轻轻在丁不二右臂拍了拍,缓缓说道:“施主不必惊慌,暂请到后院客舍歇息,这里自有老衲应付。一行,你陪施主去吧。”
“施主,这边请。”一行领命,便在前头引路。临走,丁不二还没忘再喊一声:“大师当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