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痛苦的记忆

    黑夜如期而至，我们被带到一处,住集体宿舍，十三个孩子住在一起。晚上睡好觉是不会那么容易的，我们说笑着，玩闹着，直到有人砸宿舍门，让我们睡觉。一切归于安静，不一会儿有几个就睡着了，因为他们的呼噜声渐渐响起。我是怎么也睡不着，由于个人原因，每当换个新环境，当晚是很难睡着的。大概是半夜了吧，我听到有些声音，果然有人起床了，开始以为他是在梦游，还把我吓坏了，听说过梦游，只认为是有什么邪物压身，今晚见到真的了。灯被打开，偷瞄了一眼，＂咳＂我故意咳了一下，他也吓了一跳，回头看到我：＂你吓死我了，妈的，我肚子疼死了＂他抱怨着朝厕所跑去。我放心了，至少不是在梦游，一晚上他出去了四五次，最后我还是睡着了。

    天才刚亮，昨天的那老人出现在宿舍里，＂我给大家带来第一条纪律：严格遵守任务命令，所有违背命令的后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死。＂他说到死时声音很响，把我们都震醒了，＂现在你们还有五分钟的时间到外边集合，速度穿好衣服准备今天的训练，这是命令！＂我将信将疑的跟随着大家匆匆忙忙跑出去集合，脸都没来得及洗，还有人穿反了裤子的，有人没系好鞋带的，花样百出。在清点人数的时候，少了一位，没错，就是少了昨晚闹肚子的那家伙。没过多久，他就被人拉到我们站队的前边，老人一手把他拎起来，那家伙吓坏了，面se苍白，嘴里哆哆嗦嗦地说着些什么，老人根本不听，一松手他就像是软泥一样瘫倒在地上。＂报告！他拉了一晚上肚子＂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向前一步就脱口而出了，队伍里哄笑起来，老人走到我面前，伏下身，鼻子差点戳到我的眼睛，我下意识向后倒退几步，老人不给机会，一把把我拉回来：＂谁让你讲话的？是谁让你讲话？＂一连问了我好几遍，我吓到了，一言不发，直勾勾的看着他，他抡圆了手臂劈脸就是一巴掌，整个脸火辣辣的疼，＂你先回去，这一次先饶了你，大家来看看今天的主角＂他转身走向拉肚子的那家伙，＂我说过，让你们准时到这里集合，可是呢偏偏有人就是喜欢违抗命令，我不管是什么原因，结果就是有人违背了我的规定，我也不愿意＂每个字吼的都格外响亮，整个队伍都沉默着准备听一节教育课时，老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拔刀刺喉，血溅当场，那家伙应声而倒，身体倒栽在血泊中不停抽搐，血柱冲天，那一刻我们都看的目瞪口呆，第一次看到这么血腥的场面，我们都吓傻了，好一会儿，就听见有人哭起来。老人擦了一下匕首上的血，淡淡的笑着：＂这种场面很常见，你们习惯了也就好了，现在我宣布第二条规则，不准当逃兵。顺便说一句不要替别人求情说原因，因为死人是没有权利给自己辩护和替他人讲理的。你们现在还没有名字，也不配有名字，不要相互打听各自的情况，你们要知道如果我知道你们之间有一点小动作的话，我会很不高兴的。下面，大家就先这么站着，欢迎加大家进入训练的第一天。＂当天他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不，是我们都记得一清二楚，因为那天那种情景对我们的打击太大了，一辈子难以抹去。我们面对着尸体整整站了一天，晚些时候我们才吃饭，虽然很饿还是没有胃口，等到回到宿舍，十几个人都很沉默，有人吓尿了，穿着湿漉漉的裤子站了一天，在宿舍里没人嘲笑，我们还没从那场杀戮中醒来，都呆呆的洗刷完毕，上床睡觉。

    夜深了，终于有人按捺不住沉痛的心情，哭出声了，随即接二连三哭声连成一片。我也哭了，眼泪打湿了枕头，心里巨难受，掉进了死亡的陷阱里，谁都不会知道下一个死去的会不会是自己，时刻有种声音在耳边回响，它不停的重复着一个字：死。那种声音叫的人胆魄心惊，寒气从脚底板传到身体里每一个细胞，身体高度紧张着，生怕老人不知何时再次破门而入，下达什么命令，然后他会扬起明晃晃的匕首，直戳你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