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ing命。眼见这幼子疼得在床上不住翻滚,夫妻两个恨不得代儿受过,哪来心思打理酒楼生意。
这ri刘明端正在酒楼里心不在焉地算着账。这几年来,陶然居的生意是越来越不好做了,账本上记录的每天的收入流水简直是每况愈下。可掌勺的大厨,选用的食材都和过去用的是一般无二啊,怎么和前些年想比会有这么大的差别。心中正自郁闷,忽有小二过来附耳说道,楼上雅间来了一客人,貌似是个混白食的,穿的人模人样,却只要了壶免费的白开水,还指名道姓要见掌柜您。
刘明端心下不悦,狠狠地瞪了小二一眼,跑了这么多年的大堂,竟然把个吃白食给领了进来,你这厮眼神真是越来越不好使了,非得扣发你这个月的奖金不可。但人家既然指名要见自己,也不好置之不理,只得将自己的烦心事先抛在一旁,起身来到楼上雅间。
刘明端来到门外清咳两声,轻敲门数下,顺手推开门。见当面主座上端坐一位锦衣少年,清新俊逸,品貌非凡,心下略微一惊:“好俊生的公子哥,看他样貌倒生得丰神俊朗,穿着气质和以往那些人大不相同,看上去不太像是个吃白食的。”
转眼又看到桌上真的唯独只摆着一壶白水,其他任何东西都没点,疑虑之心顿起:“江湖险恶,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搞不好就是个穷酸找旁人借了身衣裳出来骗吃骗喝的,若真是个贵公子,xing子再怎么清淡雅致也得叫壶名茶,而不是喝这免费的白水吧。”
心中打定主意,便淡淡说道:“这位公子,鄙人就是陶然居掌柜,不知公子找我刘某有何指教?”语气中颇有些轻视之意,心中不屑,连礼都未施一个。
张宇一见刘明端神情,心里已明白了七八分,知道只怕是小二刚才在楼下给他吹的风。他修习道家心法十多年,道家学说主张的是清静无为,经过多年熏陶其脾气秉xing早已不同凡人,见状也不生气。他先前步入酒楼时就已留心了楼内格局,已隐约看出些端倪,这时又仔细端详了下刘明端五官面se,心中微微一动,脑中有了主意,知道这一顿晚饭有人请客了。呵呵一笑,说道:“有劳掌柜的亲自前来,不知贵店有何招牌菜式?”
刘明端心中不屑,就你这种喝水都要免费水的货se也吃得起本店的招牌菜,趁早省省吧。但对方既然问了,便爱理不理的答道:“要说本店菜式原也不少,光招牌菜就有十来个,不过其中最有名的还是鹿甫酥烙,八宝鸳鸯,金丝鲍鱼这三样,不过公子千金贵体,遍尝珍馐,想来也看不上本店的这几样菜式。”他的原意本是讥讽公子想来也吃不上,张宇一如何听不出来,心下也不着恼,面露微笑:“那好,先就上这三样,另外再来两壶松醪酒,一牒庐州干白鱼。”
张宇一师承正一一脉,正一道和那些清修的道门有所不同,正一弟子属于火居道人,通常是不忌讳荤酒的,甚至连娶妻生子也并不受限制。
刘明端一听,心中郁闷,暗暗估算了下,这四样菜式少说也得八两银子,加上两壶酒,少说也得十两银子上下,这穷酸如何付得起。倘若不理会他,却也为难,陶然居也是这一带的老字号了,开门做生意数十年,客人既然点了菜还没有不上的先例。好歹他也是个主顾,还没花费银两只因上的是免费的白水,若以此理由不给他上菜,恐怕传了出去会有损陶然居的好名头,罢了罢了,做生意的招牌最重要,先给他上菜再说;老夫亲自在这把关,睁大眼睛把人给盯紧了,如若万一到时真的没钱付账,先把他这身衣服扒拉下来,好歹也能顶几两银子,再扣他在后厨打两月小工,约摸就能抵了这顿饭钱。后厨的刘妈前两天回乡下相亲去了,还差个人洗菜,就让这小子顶上吧。嗯,如此甚好,就这样安排。
打定主意,便有气无力的向楼下吩咐道:“小二,给楼上这位公子上一盘鹿甫酥烙,一盘八宝鸳鸯,一份金丝鲍鱼,一碟庐州白鱼外加两壶松醪酒。”
说完也不退出雅间,反而一屁股坐了下来,张宇一知其心意,也不点破,微微一笑略不当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