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便三下五除二将那黄符给撕了,取了送到楼上来。
刘明端赏了牛二那一小块碎银子,吩咐伙计们将他送回去。雅间内就只剩下他和张宇一两人,张宇一沉吟片刻,忽道:“据我推算,这包裹里装的应该是一面镜子,名为乾元镜,此镜不同一般,若施法之人作法得当,则该镜可安宅保家,聚财聚气,如逆向施法,则家中财气皆散,再丰厚的家底也能散得一干二净,甚至家破人亡。”
“况且此物的妙处在于,它发挥作用时间能受施法者控制。因此拿来害人破财可谓是神不知鬼不觉。据我猜测,刘掌柜你得罪的风水师极有可能是个心胸狭隘,含笑杀人之辈,表面答应不再与你为难,也同意来帮你家看风水,其实早已定好了这条天衣无缝的毒计。先施正法令财气聚集,自然福禄绵绵,财源广进,待数年之后刘掌柜你疑虑全消,对其道法深信不疑之时;再逆向施法,令财气消散,戾气团聚,此时即便你刘家千金散尽也怀疑不到他的头上来了。而且此物一经施法,其法力就会如影随形的跟着户主。若是不施以道法破去,即便你刘掌柜舍去陶然居,举家搬离扬州城,恐怕也难以摆脱厄运。”
刘明端越听越是心惊,最后一席话听下来已是面如土se,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一般:“张恩公所言极是,陶然居刚开张那几年的确是生意兴隆,宾客满门。刘某为了感谢那位风水师指点之功,还特意备了一份重礼登门拜谢。怎会想这人居心这等险恶,害刘某一人还不算,竟还要加害我子孙后代。还请张恩公救救我刘家满门,刘某全家来世必当结草衔环相报您的大恩大德……。”
张宇一连忙将其扶起,断然道:“刘掌柜你这是说什么话,且不说你我有缘,在下在危难时更承你一饭之恩。即便你我素不相识,遇上这等伤天害理之事,我张某人若是袖手旁观,也有违我正一弟子济世救人之本分。你不必担心,我必定竭尽全力为你消弭此祸。”
刘明端听得此言,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大半,又磕了两个头才站起身来,口中连道多谢。
张宇一微一沉思,打开包裹,里面果然是一面镜子,青铜所制,形状古朴,可能吸入煞气过多所致,镜面竟然隐现黑se。张宇一见状咬破右手中指,凌空疾书道:“阳明之jing,神极其灵,收慑yin魅,遁隐原形,灵符一道,诸患弥平,敢有违逆,天兵上行。神兵急急如律令!”说罢右手凌空一指,点向放置包裹的桌子,正是正一道的无尘指。那包裹受其指力所激,跳上空中,竟然无风自燃了起来,也不落下,足足烧了有半盏茶功夫,方才化为一堆灰烬。
张宇一舒了口气,一旁的刘明端早已是看得心惊胆战,冷汗涔涔而下,这时方有空擦一把额头的汗珠。
忽然室内邪风大作,空气中温度陡然下降,这雅间四面封闭,不知这风从何处吹来。却见那镜子燃烧后的灰烬跟随邪风舞动,凝聚成一团,隐隐然竟然化作一条黑乎乎的巨蛇形状向张宇一扑来,带起腥风阵阵,直yu择人而噬。
张宇一见状一惊,似也没想到此镜如此难缠,镜上居然附有“呼魔蛇”邪术。镜身被自己用无尘指驱发的五方雷火烧毁之后,戾气仍能借风成形化蛇,当下临危不乱,双脚微错,步踏罡斗,左足上四去五,已踏上北斗七星阵法中的天枢位,右脚退三进二,已迈上阵法中的瑶光位,双手结印,口中轻喝道:“北斗冲辰,三星横列,杳杳冥冥,天地昏沉,斩妖除恶,诸邪难侵!疾!”慢慢结印的手中竟然she出数道金光,渐渐由小变大,由弱转强,脱离出手。不一刻金光渐密,似能自动生长一般,上下左右,慢慢形成了一张恍若万道金丝织成的巨网。瞬间便张开布满整个屋子,带着无与伦比的威势向那虚幻的巨蛇罩去。
此网名为“北斗玄微”,看上去似网,其实是以道家先天真气结合北斗七曜紫微星辰之力糅合而成,以天津为水,北斗主杀,是道家斩邪除秽的无上密法,威力极大,斩邪除妖,无不灵验。那巨蛇本是戾气所凝,本来就无真身,如何承受得住这道家秘术。一触之下,便有一阵青烟升起,原来是那巨蛇尾巴已被网上的金丝斩断。那巨蛇心知厉害,夺路便逃,金se的网似生了眼睛一般,无论巨蛇逃到哪,都被它瞬间跟踪而至,巨蛇避无可避,径直被裹如金丝网中,想要挣扎却被越缠越紧,戾气化作的身躯被巨网上的道道金丝寸寸勒入,巨蛇疼痛难耐,身子不停的扭动着,发出凄厉的哀嚎,只不过声音越来越小。只见一道极亮的金光闪过,屋内重归寂静,网、蛇都已不见,仿佛刚才的打斗只是凭空想象,全然没有发生过一般。
刘明端毕竟是一介凡俗俗子,何时见识过这等玄门斗法,此时看得已是肝胆俱裂,脸se苍白,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张宇一见状,取了一道静心符让他化水服下,脸se这才现出点血se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