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去做那种生意。但听她这么一说,也顿时反应过来,以鱼莹的心智,已经在在水一方数月,又怎么可能不把底细摸清楚呢?他皱着眉头,不悦地问道,“你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既然知道那后院是做什么的,怎么还往火坑里跳呢?”
“凤凰涅槃,浴火重生。”鱼莹干脆地回答道,“我不跳进去,又怎么能脱胎换骨呢?你总不会是希望我一辈子都做接电话的工作吧?”
柳长生眼睛一眯,“那你还想怎样?”
“你以为我不远千里,冒着风险来到上海滩,就是为了做接电话这种事儿?”鱼莹的声音很低,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继续道,“这只不过是我的起步罢了,我要走得更远,爬得更高,而眼下的一切,只是我向上去的台阶而已。”
柳长生忍不住一笑,“到底还是我小瞧了你。你一个姑娘家,有个落脚的地方,有个稳妥的工作,回头找个合适的家门嫁了,何必让自己的人生这么辛苦呢?”
“我倒不觉得辛苦。”鱼莹脸色格外平静,轻轻地说道,“若是要过你说的那种日子,我又何必来上海?当初嫁了刘老爷做小妾,吃香的喝辣的,不是更好?”
柳长生一怔,倒没有话来反驳,只好点头道,“看来你决心已下,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听了。我只是不明白,你想站到高处,与在水一方的后院有什么关系?那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你不要名声了?以后你真爬到了想去的那个地方,这名声却像是个烙印一般,一直贴在你的身上,跟随你一辈子,到时候想甩,可就甩不掉了。”
“长生……”鱼莹忽然叫出他的名字,阻掉他后面要说的话,“我想不到那么远,我只能想到眼前。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找到了目标,那么我就只能这么走下去,至于将来遇到什么情况,那都是将来的事情了。总之,不拦着我的路一切好说,若是成了我的障碍,天王老子也得给我让一让。”
她这句话说得颇为清脆,让柳长生忍不住暗暗叫了声好,“你这丫头……这才在上海滩混了几天,就已经这么大的口气了?”
鱼莹笑了一声,“至于为什么去后院,那是因为我有一个目标。我有一个想要打败的人……”
柳长生看了看她的脸色,忽然问,“你说的,不会是金枝吧?”
鱼莹一愣,“你……你认识金枝?”
“你又来了。”柳长生无奈地笑出了声,“我不过是在上海待过几年罢了,你以为我是大罗神仙吗?这上海滩出名的人多了去了,我哪能个个都认识?就算我想认识人家,人家也要肯理我才行啊!”他微微一顿,继续道,“金枝的名头太大,你出去问问,上海滩哪个人不认识?只不过……我听说她时,她才刚刚写花名接客,那时候听得更多的却是天姿。”
“天姿?”鱼莹对这个名字是相当陌生的,不明所以地问道,“那是谁?”
“你在在水一方上班,却没听过天姿的名字吗?她当年可是后院的头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最最令人称奇的是,她过去可是极有身份地位的格格,不过是因为朝代更迭,她父母双亡,给黑了心的舅舅卖到了在水一方。”柳长生越讲越奇怪,忍不住问,“没人和你提起过她吗?”
的确是没人和鱼莹提起过,但这并不影响她瞬间反应过来,难不成这个叫天姿的,就是金枝当丫鬟时伺候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