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宫中老人流传,说是相府嫡女受了辱,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是二皇子萧东铭。宫里的人,闲来无事便喜欢嚼舌头,说着说着事情就变了味。
但空穴来风不无原因,有人当笑话,有人当了真。
青衣斗笠之人站在二王府门前,默不作声的交给门口守卫一张纸条,便匆匆策马而去。守卫不明就里,但还是将纸条递呈了二皇子萧东铭。
纸条上,绢绣的字迹,分明是上官靖羽的笔迹。
只见上头写着,今日未时,西郊城隍庙见。
上官靖羽从未邀约过萧东铭,萧东铭自然会觉得古怪,然则派人去问了相府的门卫。相府门口的守卫道,小姐一早就出去了,尚未转回。
因此,萧东铭想着,大概是上官靖羽无疑。
是想打探萧东离的消息?
毕竟大军出发,上官凤是绝对不会把消息告诉上官靖羽的,而上官靖羽想要得知准确的大军消息,就必须通过宫里或者他!
风烈已经回来,见着萧东铭出门,急忙跟上,“二爷,外头不太平。”
萧东铭想了想,便道,“若我申时未归,命人包围西郊城隍庙。”
“是!”风烈颔首。
若是上官靖羽有心找他,他岂能带人过去,上官靖羽的性子,萧东铭也不是第一次领教了。
目送萧东铭远去的背影,风烈一转身便看见伫立门口的辰宿,“你怎么在这?”
辰宿扯了唇,笑得凉薄,“他去了哪儿?”
“你可以自己去问。”风烈越过他,抬步往里头走去。
“他的心已经越走越远了,是不是?”辰宿突然开口。
风烈一怔,回眸冷飕飕的看了他一眼,“这就要问你自己。”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辰宿蹙眉,那一副眸若含春,面若桃李的姿态,真可谓我见犹怜。
只可惜落在风烈眼里,直教他脊背发凉,不由自主的退开几步远,“你可别这般瞧着我,与我无关,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说这话,用心何在?”辰宿上前。
风烈抱剑在胸,“无他,随口一说罢了!”
“哼,随口一说都能说得这般意味深长,想必你知道得不少。”辰宿步步逼近。
“有事找二爷,你们的事,又不归我管。”风烈掉头就走。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前段时间去做什么了。”辰宿低冷的开口。
脚步骇然顿住,风烈眸色微敛,身子稍稍僵直。想了想,他还是抬步往前走,身后却传来辰宿阴测测的媚骨之音,“你们想对付三皇子,所以就去找当年给余昭仪接生的稳婆,还有三皇子的.乳.母。”
风烈冷笑,握紧了手中的剑,冷然转身看他,“你想说什么?”
辰宿莲步上前,容色如花,“皇室血脉不容混淆,只要证明三皇子并非皇上所出,三皇子必死无疑。”
“笑话,都说是三皇子了,那肯定是皇上所生。”风烈道,“你这有事没事的怀疑这个怀疑那个,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好生收拾自己。改明儿新皇妃入府,你怕是连立足之地都没有了。”
语罢,风烈头也不回的离开。
辰宿站在那里,眸色微沉,面色素白。他只是定定的望着风烈离去的方向,继而扭头盯着书房的位置。
萧东铭策马狂奔,朝着西郊城隍庙而去。
西郊城隍庙本就是一座废弃的庙宇,倒也格外的清静,外头枯死的老树上,还三三两两的挂着不少祈符,红的黄的皆写着字。
翻身下马,萧东铭警觉的环顾四周。
“阿靖?”他低低的喊了一声,踩着地上的荒草,缓步朝着主殿走去。
站在院中,他看见主殿内的城隍爷佛龛下头,有个恭敬下跪的身影。那衣衫服饰,素色清浅,裙裾上绣着显而易见的缠枝蔷薇,那是上官靖羽最喜欢的花色。
见状,萧东铭才算放下心来,快步朝着门内走去,“阿靖,你找我?”
“二爷来得倒也及时。”这是上官靖羽的声音,只是她没有转身,照旧跪在那里又磕了一个头。
“收到你的信,我自然是马不停蹄的赶来。”萧东铭上前一步,“阿靖,为何要约在这里。若你想见我,我可以去相府。”
她淡然一笑,若是去了相府,我怕是见不着你了。
这话一出,萧东铭瞬时觉得有些不对劲。
殿内有一股淡淡的香气,刚进门时倒也不曾察觉,但是站在殿内久了,这香气便越渐浓郁。脑子有些晕,视线也开始模糊。
“怎么——怎么回事?”萧东铭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都站不稳,扑通跌跪在地,“你、你不是阿靖!”
“那二皇子觉得我是谁?”她幽然转身。
可惜萧东铭眼前一黑,已经一头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