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求求独孤公子,让你留下来。”
“你如何知道我的名字?”素颜上下端详着眼前的姬雪。
容色虽然算不得出众,但也是清秀至极。
“因为问心庵被清剿的那一日,独孤公子受了伤,夜里高烧的时候,喊着你的名字。”姬雪深吸一口气,“可见,你在他的心里分量不轻。”
素颜眸色微恙,却是圈红了眼眶,“谢谢!”
语罢,她掉头就走。
“你去哪?”姬雪问。
素颜没有作答,撒丫子跑了出去。
身后,姬雪眉头微蹙。
前线战事吃紧,傅声带领的十万天策军驻守幽州城一月不曾应战,这对朝廷而言,可算是重磅炸弹,每日都讨论不休。
皇帝也不作声,横竖北昭进不得大朔也就罢了。若然真的打起仗来,大朔势必会大伤元气。人力物力财力,都不是可以简单估算的。
也唯有丞相上官凤看出了皇帝的心思,一概主战的折子都被压制下来。
“皇上,傅将军驻守幽州城,月余不曾出战,怕是因为粮草不济,兵力不足的缘由。”海润上前,“说是三十万精兵如今月余之后,抵达的才十万人数,相较北昭的六十万精兵,可谓是寡不敌众。”
此话一出,兵部尚书自然不肯,“海大人乃是工部尚书,怎的也管起兵部之事?此乃兵部调遣大事,无皇上谕令,臣等不敢轻易调兵。请皇上明鉴!”
萧盛揉着眉心,这战事拖了一个多月没有进展,别说朝臣不肯,百姓也不肯。如今里里外外都议论纷纷,他这个皇帝确实也头疼无比。
“皇上!”上官凤上前一步,“军在外,主令有所不受。想必傅将军尚未决定作战方案,是故迟迟没有行动。臣相信傅将军久经沙场,必定是无往不利。但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交战一事,万万急不得。”
“爱卿所言甚是。”萧盛缓一口气,“不知以爱卿所言,该当如何?”
上官凤道,“依臣看来,傅将军驻守幽州城也有月余,想必粮草不济。不如筹备粮草,送往幽州,以此来安稳军心。等着傅将军看到皇上如此恩宠,势必会全力以赴。粮草先行,一来是让将士们有所保障,二来可鼓舞军心。”
萧盛点了头,“此言有理。”想了想便起身道,“照办吧!”
“皇上,此事……交付何人啊?”上官凤问。
萧盛蹙眉,心中腹诽了一句:这个老狐狸,又想撇清干系。
想了想,便道,“爱卿以为何人能胜任?”
兵部尚书上前一步,“皇上,既然海大人如此关心战事,不如让海大人去。海大人身为工部尚书,去了幽州城更能彰显皇上的隆恩浩荡。想必海大人忠心耿耿,必定能为皇上安定军心。”
海润冷了眉,却扑通给皇帝跪下,“臣纵然为一介儒生,亦可为皇上肝脑涂地,奔赴战场。臣,愿意领命。”
“只不过——”上官凤道,“此去幽州城路途遥远,怕是海大人吃不消。以微臣愚见,不如派武将前去。”
“好了,此事就交给海润和朕的御前第一侍卫慕乘风去吧!”萧盛转身,“退朝。”
音落,皇帝已经拂袖而去。
海润直起身子,冷眼望着幸灾乐祸的兵部尚书,不少人投来偷笑的眼色。
上官凤走到海润跟前,“这是趟苦差事。”
“下官愿为朝廷效犬马之劳。”海润恭敬。
“你带着致远去。”上官凤忽然道,“让他也历练历练。”
海润蹙眉,“丞相不是说,这趟是苦差吗?怎的也舍得让公子去?”
上官凤苦笑,没有搭腔,只是负手走出大殿。
身后,海润不解的望着上官凤远去的背影。这上官凤到底打的什么如意算盘?只是海润万万没想到,等着那数十万担粮草到了他的手里,竟——都是多年的陈米,有些甚至于已经发霉发黄。
站在空荡荡的校场,连续打开了近百袋米粮,竟然都是这副模样,海润恨不能拿着刀冲入皇宫,参那些个中饱私囊的官员一本。
可是——除了丞相,谁敢轻易入宫?
皇帝嗜杀的本性,一个两个又不是不知道。
上官致远切齿,“怎么会这样?”
“真是挨千刀的。”海润摸一把麻袋里发黄的米粮,“这若是拿到边关,怎么吃?岂非要饿死那些军士?”
“到头来,最后输在自己手上!”上官致远蹙眉,“或者,我们可以跟姐姐商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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