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义的人,咱们对他拔,他必感恩厚报……你说你还找得着比他更合适的人么?”
这些理确实足够了。
“你之意,是将他安排在禁军之中?”
“那是自然”虢国夫人眼眸一转,盈盈如水。
在禁军中才离得近,而且要做一些事情,方便
“好吧好吧,就依你……”
“依我还不行,你还得对他以礼相待”
“你休要太过分……”
“笑话,什么叫过分,礼贤下士都不会,你还当什么宰相?杨国忠,你自家人知自家事,姑奶奶说什么,你就老实应下来”
“好吧好吧,依你就是……”
杨国忠最后不得不屈服,不过虢国夫人说的也不错,他们杨家也确实需要一个在军中既有声望能力又可靠的人物,唯有这样一个人物帮助,他们接下来的大计才有可能实现。
有杨国忠出力,骆元光升职自然是飞速,几乎是一日三迁,在李隆基离开华清宫返回长安之时,他已经升到了中府折冲都尉。
“叶畅没有被这个消息气死?”
安禄山哈哈大笑,用手抚摸着自己的头。
他是胡人,故此未结发髻,而是半光头再结了几个小辫。听得他这样说,严庄与高尚都笑了起来:“原是想激得杨国忠与叶畅斗的,没料想咱们还没有真正煽风点火,他们二人就狗咬狗起来。”
“话是如此,那个骆元光人如何,是不是真能打仗?”安禄山嘲笑了几句叶畅之后,凝神问起这个问题来。
“启禀大夫,骆元光确实是个人物,智勇双全,那上蔡之战,他所立功勋也确实属实。”刘骆谷道:“叶畅向来有识人之明,在此之前,对骆元光便另眼相看,他去洛阳求救,叶畅更是委以重任,不带亲信如善直等,而是带着骆元光去上蔡,给了他立功之机。”
“既是个有领的,能不能调来我用?”安禄山又道。
严庄与高尚对望了一下,两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异样的光芒。
“待此间事了、叶畅授首之后,安大夫再此议吧,如今不是时机。”高尚道。
“确实。”安禄山咂了咂嘴,多少有些惋惜。
叶畅出了华清宫之后,最初时每天都去宫前求见,但李隆基见了两次嫌烦,第三次去时便不见他,第四第五次仍然吃了闭门羹之后,叶畅便不去了。他们在华清宫住到了十二月二十二日,眼见年关将近,李隆基下令摆驾回朝,于是大队人马,又浩浩荡荡返回了长安。
“叶卿,此番返回长安,作何感想?”列车之中,李隆基指着前方的长安城,向叶畅问道。
李隆基所乘的乃是所谓“专列”,乃是辽东车场李隆基专门设计制造,最大的特色,就是车厢最前方开了六扇玻璃窗,只要掀开帘子,便可以透过这玻璃窗看到前方景致。车厢两壁也是有玻璃窗的,但不如前方多,这是李隆基的个人爱好使然。
叶畅看着的不是长安城,而是在前方驾驭御马的车夫,车夫身边之人,便是骆元光——杨国忠向李隆基建议,骆元光在此次平乱中立下大功,当赐予其相应荣耀,其中之一,便是天子御者。
当然不会让他真正去驾车,这种辙轨列车可不是随便什么人就可以驾御的,更何况是有天子所乘。所以只是让骆元光与真正的御者并排而坐,以此显示出天子恩宠。
“卿还是心怀怨恨?”李隆基见叶畅不理自己,面色微微一沉。
同在此节车厢的,还有杨国忠等,他看了看虢国夫人,见虢国夫人面上露出得意之色,便知道这是虢国夫人骆元光争来的。
的就是扫叶畅的颜面。
“臣不敢。”叶畅生硬地答道。
“父皇说笑了,叶畅这么多年对父皇忠心耿耿,什么时候心怀怨恨?”正在替李隆基捶肩的寿安微笑道:“父皇,你若是吓他,儿臣可是不依”
“朕可是记仇的,他上回了你的婚事,险些对朕饱以老拳,这事情,朕还记得,还说不是心怀怨恨?”李隆基板着脸道。
“父皇,你……你……”寿安拖长了声音撒娇道:“儿臣可不依了”
同时,她又悄悄瞄了叶畅一眼,叶畅垂下头去,没有说话。
安禄山嘿嘿一笑:“叶尚书,我看骆元光人不错,知恩图报,这样的人物,若是到了我手中,忠孝双全,我定然是要全力相助,以成全他的忠孝之心的……叶尚书何必耿耿于怀呢?”
他虽是胡人,这个时候插嘴进来,时机却拿捏得正好,将寿安方才缓和下来的气氛一下子又挑紧张了。
寿安跳将起来,戟指安禄山,破口大骂:“安胡儿,你这胡狗也敢胡言乱语你算什么东西,我与父皇说话,你也敢横生枝节”
安禄山眉头一扬,冷笑道:“小娘儿也敢骂我?我眼里只有天子,你算什么东西”
他话音未落,就听得旁边“嗡”的一声,他躲闪不急,被叶畅一拳击中眼眶,顿时眼冒金星头昏目眩。不待他回过神来,叶畅人已经扑过来,狠狠抬膝,撞在他腹下,也是他肚阔腰圆,这一膝撞不曾击中要害,却也将安禄山打得弯下腰。
早年时安禄山也是勇武过人,但如今养尊处优时间久了,腹大如猪,动作虽然依然敏捷,却比不上叶畅年轻灵活。他大怒之下,使出相扑手段,便要抱着叶畅摔倒,但是叶畅却是连连闪开,他几次扑击都扑错了人,甚至扑到了杨国忠身上,将杨国忠撞翻了一个大跟头。
一时之间,李隆基这皇家专列车厢之内,乱成了一团,女子的尖叫声,安禄山的咆哮声,叶畅的叫骂声混在一处,倒象是市井一般。
“住手,住手”李隆基也吓得脸色发白,此刻回过神,大声叫道:“来人”
“啊哟”安禄山听得李隆基的怒吼,停住了手,却被叶畅又是一拳,将另一拳眼也打成了黑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