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霍执起一颗黑字,黑曜石雕琢的棋子圆润,光滑,手感绝佳,落在大理石雕刻的棋盘上,发出‘叮’的一声脆响,在一周包围的白色玉石中破开一条出路的同时,完胜!
“爸,我赢了!”挑着笑,如狐的眸子睨着霍烈焰已经略有褶皱的脸上,即便曾经再如何的不可一世,也终究经不起时间的打磨,落在他眼角的视线稍微凝脂了下,眼角的纹络和两鬓细密的银丝,一再提醒他,这个如山一般的男人老了。舒榒駑襻
这人生也好比这棋局,你前面铺路搭桥,为的不过是这最后一颗小小的棋子,一招反击成功,对方满盘皆输!
“嗯。”赞许的点了点头,这小子也不算不学无术,最起码,小时候交给他的东西他还算清楚,端起一旁的茶杯,霍烈焰悠然的饮着茶,一点儿都没有输掉棋局的懊恼,冷峻的眉头也舒展开了,“去吧!”
“嗯。”轻轻的应了声,才站起身,看着立在自己身后的小禽兽,男人的脸依旧冷冰冰的,没点人气儿似的,要不是看着他这会儿有伤,这里又被人盯着,怎么说,他也得调戏调戏这个禽兽,转身,握住小禽兽的手,靠近男人低语道,“去后海那边等我。”
那棋局如同一张行军布阵图已经牢牢的印刻在他的脑海里,握着小禽兽的手紧了下,才松开,这会儿三个人可是连战同盟,他们两个人再也不能把他孤零零的抛在一边,上战父子兵,再加上一个媳妇儿,他们是完胜。
这一次,他们不单要打击楚治国,更是要打击那些对恒大,亚风虎视眈眈的人——擎拓野,你可接好了!
踏出屋子,站在廊下,秦风已经举着伞侯在那里了,一边的楚叔站在伞下,两个人低语着,手指间都夹着烟,烟草的香气透过薄烟慢慢的萦绕起来。
“秦风,走吧!”虽然他不知道小禽兽是怎么突破重重防护进来的,这个小禽兽神秘的他越来越看不懂,也不太想看懂了,自己喜欢的人,老头也这么信任,索性他就由着他去了,至于擎拓野那边,他自然有招儿对付。
“三少!”刚还站在廊下候着的几个人站了出来,挡在古霍身前,如一面绿色的幕布,生生树在古霍和秦风之间,“三少,我们需要搜身,抱歉!”
“艹,你们他妈的以为自己是谁··你拦我干嘛··”秦风抡着拳头就要上来,手被赵参谋拉住了,回头,见男人摇了摇头,黢黑的脸上有着不赞同,扯着他的手臂用力,愣是把人往后扯了几步。
“搜身?!哦,行,也不为难哥几个,来吧!”双臂一张,整个人成‘大’字型的站好,没有生气,没有发怒,连一丝不耐都没有,配合的让那几个人都是一愣。
那几个人也因为古霍这么样的配合,搜身的时候也不过是例行公事,刚才他们都站在廊下,里面说话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搜身,只不过是怕霍烈焰往外传递什么消息,命歹的,他们也不过是食君之禄。
“对不住了,三少,您请!”从上到下,从头到脚摸了一个遍,因为跟霍家有关系的人电话都已经窃听监视起来,他们不担心他们用那些方式,所以,倒也放心。
为首的看上去像是个小头目的男人敬了个礼,说了声抱歉,做了个请的姿势。
“没什么,例行公事么,我懂!这几天我爸还需要哥几个照顾着,辛苦了!这份情我古霍记住了!”邪肆的眸光一一扫过几个男人的脸。
被扫到的几个人面色都是一僵,这话说好听了说是记住,说难听了,要是霍烈焰真的出什么事,他们这几块料真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命苦的,他们真是奉命行事,上头什么命令,他们怎么办事,这里面监视着的也是他们崇拜的人,人家的儿子也不是善茬儿,他们自然不敢做的太过分,能放水的就放水了,就这还被人威胁,实在是冷汗如雨,淅淅沥沥。
“三少说哪里的话,这都是我们分内的事情,我们也是老将军的手下,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我们都清楚!”为首的男人整了下脸色,控制着陡然变调的呼吸,才敢迎视着古霍的视线。
有些人,天生就有一种霸王的气场,只是站在他的周围,看着他的视线,闻着他的呼吸,身体就不由自主的臣服,睥睨的王者一般,而霍烈焰,古霍,他们就是这样的一种人,老子如龙子如虎,风格迥异,却是一样的霸气外露。
身子一侧,让出一条路来!
“呵呵,行,有哥们儿这句话就成!那就拜托了,秦风,我们走!”迈下台阶,脚步有些急,落在**的青石板上‘蹬蹬蹬’作响,颀长的身形在雨夜里落下一道长长的影子走了才几米远,就跟急急赶过来的人影撞个正着。
“古霍!”一道浑厚的声音插了进来,几人同时看过去,只见楚治国一身笔挺的暗绿色军装,一顶军帽上闪亮的国徽,即便是在雨夜里依旧庄重肃穆。
“楚叔!”再次见到楚治国,古霍的心态有了小小的变化,虽然心里急着去接小禽兽,这会儿脸上依旧慵懒散漫,语调漫不经心,脚步停下,借着身高的优势居高临下的睨着楚治国。
估计人来的挺急,这会儿衣服上薄薄的一层水汽,军装的颜色也因为那层薄薄的水汽,暗淡了一层。
“楚叔,我正想过去找您呢,可巧,您就过来来!”心里明白这个时候楚治国急急赶过来必是接到人通报,看看已经有两个人进去屋里继续监视工作了,只有那个为首的小头目站在廊檐下,见楚治国来,脸色一板,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军礼。
“总参谋长!三少见过司令员,刚出来,已经例行搜查了,没有任何异常!”
“胡闹!”冷冷的一声厉喝,就连脸色也变了,楚治国拧着两条浓眉,淡褐色的眼眸里闪过不悦,“三少是什么人,也是你们随便能搜的!上面让你们来干什么你们难道不知道!行了,下去吧!”只有眼底那一闪而逝的光芒出卖了他。
古霍捕捉到那道异芒,心底冷笑着,根本不想跟这只老狐狸周宣,可是想着明天的好戏,猫一样的,慵懒的舔了舔爪子,只是,他动作再温柔,再优雅,也掩饰不住那柔软的毛发下尖锐的爪子,逗弄一般的,看着这只已经被他当做玩物的老鼠。
“这么大的雨,别在这儿淋着了,里面不方便,我们去偏厅!”赵参谋虽然不太待见楚治国,可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少不得脸上佯装着,以前,对于楚治国这样的他根本不放在眼里,没多大的本事,不过是靠着心眼儿爬上位,跟他们这些一路追随霍烈焰的嫡系部队不一样,这些人一直抱着反水的心,可惜没有反水的胆儿,现在借着这阵风,不知道要怎么搅和!
见里屋里霍烈焰也没有出来的意思,楚治国只能笑着,在赵参谋的引领下走到外院的客厅里。
秦风黑着脸,就跟看着老鼠的狗一样,护主的想上去啃两口,可是,这逮耗子的事儿真不是他爱干的,看着这么一直恶心的只配走在黑暗中的老鼠,心里鄙夷,面上更是不齿。
“哼!”直在鼻子里哼哼气。
“古霍,你也别往心里去,这些人都是奉命办事,你爸的事还在等上边的消息,少不了要让他委屈几天,···老赵,来一泡普洱吧,我跟古霍一边喝茶,一边聊天,明儿马上就要大阅兵,工作忙的脱不开,要不我早就过来看看你爸了。”坐在沙发里,翘着二郎腿,将军帽拿了下来,放在手里,掸了下上面的水汽,放在一旁的座位上,继而掸了掸肩章,那明晃晃的几颗金豆子,穿在杠杠上,在客厅明亮的灯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辉。
要不是秦风收到赵参谋有意的一瞥,真他妈的想骂娘,瞅着那王八蛋样儿,肺都快气爆了,冷冷哼了一声,扭头,也没跟古霍打招呼,就走到门外,抽烟去了!一颗接着一颗。
虚伪,真他妈的虚伪!可是论装,楚治国毕竟是玩票性质的,他古霍才是专业人士。往沙发里一靠,待赵叔送上茶水,说了声谢谢,面上依旧不紧不慢。
“找我什么事儿?还是,你想清楚了?”楚治国有些沉不住气了,挑起了话头,斜挑着眉峰,厚实的唇瓣抿了下,双手交握的放在膝头,淡褐色的眸子里盛满精光。
“这有什么想清楚不想清楚的,好歹我也是个公众人物,公司的总裁,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吐口唾沫那都得是个丁儿,哪里还有收回来的道理,楚叔,您也太小心!”古霍一点都没有被人逼婚的自觉,反而恬淡的跟这个向自己逼婚的男人话家常一样的聊天,“您要是觉得订婚不够,结婚也不是不可以,反正总是那些人,只是我也说过了,没有我爸我妈,这结婚也不是个事!”
“这个你放心,呵呵,楚叔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我也不过是想要给乔乔要个保障,楚叔可是有诚意的,就看你诚意够不够了?你知道,你爸的事,···”
上钩了!他等得就是这一刻。
“什么条件,您说吧!不过楚叔,为了这个弄这么大,真不值当的!”这楚治国只不过是趁火打劫的,这个他自然心里清楚。
楚治国但笑不语,只是冷邃的眸子里精光闪了闪,眼角眉梢都透着得意。
看着楚治国身子动了下,解开军装的三颗扣子,从里侧衬衣兜里掏出一叠纸,展开了,放在桌上,往自己这边推了过来。
“看来您早就准备好了。”拿过桌上的一叠纸,还带着人身上热烘烘的体温,看着上面几个大字,古霍心里有些乐——婚前协定。
拿过那一沓纸,看也没看的,古霍直接从西装侧兜里掏出一根笔来,没有一丝犹豫,修长好看的手指握着烫金钢笔,唰唰两下落下自己的名字。
“···你不看看内容··”这次换楚治国惊呆了,要知道,上面为了防止古霍变卦,他可是没少安排不平等条约,就等着古霍跟他讲条件,对方这么痛快就签了,倒是叫他有些失落。
他很喜欢那种被人求,被人仰视的感觉,难怪是个男人都希望往上爬,都喜欢高高在上的感觉,自从霍烈焰下马的那一刻开始,他在部队上成了一把手,总参,还能指挥着那些人查动查西,那拉风的感觉,还有伴随而来的讨好的笑脸,都让他的自尊心得到极大的满足,他没有一个好父亲,却也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他自己努力得来的,值得那些人带着羡慕、敬仰,臣服的眼神注视。
本来以为看着那些不平等条约,古霍会多多少少有些反弹,他也能寄出霍烈焰这张王牌,他能看出来,霍家的人个个狠戾无情,其实,将亲情看得无比的重,所以,他才笃定,不管他提出什么要求,或者作出什么,古霍都会答应,只是他答应的太快,少了太多的快感。
“没什么好看的,反正我都觉得跟乔乔结婚了,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信得过楚叔!这个给您!明儿晚上的订婚仪式,还希望您在我爸这事上动动关系,我妈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要是我爸不出现,真说不过去···”言犹未尽,只是挑着眉睨着楚治国一瞬的怔愣之后的失望。
想看他古霍求人!别说你楚治国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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