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那个年纪最大的最先回答,“我叫逢春。”
大脸的丫头答:“我叫水东。”
那个最为稚嫩的丫头答:“我叫芽儿。”
最后那个腼腆的丫头道:“我叫丝兰。”说完,她又似想到了什么一般道:“对了,西娍,隔壁的院子千万不要去,特别是晚上!”
我问为何,那四个丫头面面相觑了一阵,齐声低低答道:“有鬼!”
我愣了愣,年纪最大的逢春说道:“你知道吗,每天晚上我们都能听见隔壁院子的那口枯井上辘轱转动的声音,忒吓人了!”
神秘兮兮的芽儿又道:“自从我们来到浣衣间,就没见隔壁院子住过人,而且我们有一回去看了,只见那辘轱上的绳子梭溜溜地往下掉,可是井边根本就没人!”
说到这里,丝兰有些紧张地挥着手中的棒槌,锤出来的水溅到了水东的眼睛里,水东边抹眼睛边嗔骂道:“你没事儿吧!大白天的你怕什么?”
“我、我就是怕!”丝兰秀白的脸都红了一半,惹得另外三个丫头一阵取笑。
*
当最后一抹夕阳从昏暗的云层中褪去的时候,我们终于将那十来筐衣裳洗完并晾在了院子外的晒场上。
芽儿与我将最后两件衣服晾好后,又去了另外几排杆儿下取干了的衣服下来,对我说道:“西娍姐,等吃过饭后,你跟我们一起去送衣服吧!”
我点头笑笑,“好啊,我还不知道这些洗过的衣裳该送去哪里呢!”
“王爷的衣服送去熏衣阁,下人们的衣服得分类送到下人们的院子里,到时候他们会自己去领。”逢春将收下来的干衣裳叠好,放进脚下莹白锦布垫着的做工精细的篮子里,很明显,那是西遥王的衣裳。
“这样子。”我笑了笑,目光不经意间落到隔壁的院子里,那里看起来也并不像没人住过的,至少看起来并没有荒废。我道:“王府里每日都有如此多衣服要洗么?”
芽儿点点头,“今日多亏得西娍姐你来了,平日里我们收工要比今日晚多了!几乎每日都少不了挨管事的给脸色看,骂我们偎···什么的!”
“偎慵堕懒!”水东接话道,“还总能鸡蛋里头挑骨头,还不是因为我们没钱!”
说到这里,水东又略带担忧地对我道:“西娍,真希冀待会儿去送衣裳的时候你不会遇见管事的!他决计不是个善茬儿!”
我挑挑眉,“我也不是个善茬儿!”
逢春听闻,噗嗤一笑,另外几个丫头便也跟着笑起来,逢春道:“若你能斗得过那管事的,我们四个这辈子就跟定你了!”
几个丫头一听,又纷纷笑起来,芽儿跟着起哄道:“对呀,西娍姐,要是你有这本事儿,今后我们铁定对你唯···唯······”
芽儿苦思冥想了一会儿,水东一戳她的脑袋,“唯马首是瞻!”
丝兰在一旁腼腆笑着,这个斯文却内心热情的丫头,我能从她的眼神里看出某种光芒,但逢春的话,我也只当是她随口说说,大家在一起找乐子闲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