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脑袋从里面探出来,满脸困倦窝火的神态,抱怨道:“麻烦说情话去自己房间里好不?这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东方承昱的冷光一扫而来,那人对视上他的目光,心中一个激灵灵的惧怕,赶紧把门砰地一声给关了。
月如初汗颜,只好推了推东方承昱的肩膀,道:“回去吧,这地方隔音不好。”
待两人被“赶”回了房间时,见陆轻封已经好酒好菜的盛好了,晶亮的眸子里眨着意味深长的嘲弄。
东方承昱也不客气,坐下便与他饮酒吃菜,就当是忘了刚才的事。三人一边用着宵夜一边说话,倒也舒心。
眼看着子时将至,东方承昱把之前放进被窝里的热水袋拿了出来,被窝里已经捂得暖暖的,他将月如初抱进被窝后,替她放下长发,将她的织锦皮毛斗篷压在被子上,小心翼翼的堵死了每个可能漏风的地方。
安顿好了月如初,他才回到方桌旁,和陆轻封一人占据一边,趴着休息。
客栈的条件比不得侯府,那枕头硬邦邦的,可枕在月如初脑后却让她觉得自己枕得是柔情春水,一**的将她的神思沐浴在其中。她侧身,望着桌旁的东方承昱,不由的一笑,笑得温柔而甜蜜,有深情翻滚在眸底。
渐渐的三人进入了睡眠,今夜无月,整个城市变的漆黑无比,客栈里外都是静悄悄的死寂……
可是忽然,房内昏暗的烛火微微的晃了一下。
这瞬间,趴在桌子上的两个男人,同时睁开了眼睛。
两双眸子立刻对视,警觉而清醒,并一起睇向门的方向,只见那沾着油污的门纸上,插进了一根细细的香,正冒着袅袅熏烟……
陆轻封的手立刻握住剑柄,悄然无声的抬起另一手,做出一个“八”的手势。
东方承昱却冷冷一笑,食指沾了酒杯里的残酒,在桌上写下“十二人,四个是高手”。
陆轻封神经绷紧,也如法炮制的写道“你用我的剑,我护你的人”。
一个“好”字落下,东方承昱眼底蓦地旋起森冷的杀气,一个跃起,在空中接下陆轻封甩来的剑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腾挪至门口,同时将内力逼入剑刃,挥出一道狂风。只听一片嘈杂巨响,剑风摧毁房门而过,重重击打在房外之人的身上,三人立时倒地。
东方承昱落地时顺势踩灭了迷香,不给敌人任何喘息的机会,身形矫健刚猛,再攻!
承昱!被惊醒的月如初险些喊出他的名字,话到嘴边时硬生生的压住了,生怕让他分了心。只见陆轻封就站在床边,手持着一支寒锃锃的匕首,侧过半张脸道:“小千,我一定保护好你的安全。”
月如初不安的问:“这些人是……饕餮门追到这里来了?”
“恐怕是我们的行踪泄露了,这帮杀手团难缠的很,刚才还想往房间里熏迷香,简直卑鄙可耻到极点!”
竟然用迷香这样下三滥的手段!月如初由衷的庆幸承昱和陆轻封警觉性高,否则三人要真是给迷倒,还不知要被折磨成什么样。
东方承昱的身影矫若游龙,强势无比,剑法精准,他死守门口,让外头的杀手们怎也占不到便宜,凡是贸然进攻的,全都做了他的剑下鬼。
战斗激烈,摧毁了整块门板,房外的门柱也被削断了一半。
整个客栈被震醒了,住店的客人们偷偷开门,窥看到厮杀的场面时,赶紧将门关的严严实实的,大气不敢喘一下。楼下的掌柜和伙计们仰头瞧着刀光剑影,吓得腿都发软,全躲在柜台的后面战战兢兢。
这一场战斗打得时间并不算久,却让月如初从头到尾都提心吊胆,直到最后一名饕餮门的杀手轰然倒地时,她才觉得心口压着的大石一下子就碎了。她急忙起身,蹬上鞋子跑到门口,拉住东方承昱的手急切的上下扫视他有没有受伤。
“血!”她看到东方承昱的唇角挂着慑人的猩红。
“放心,这不是我的血,我没受伤。”他缓抚月如初的腰,之后才擦了唇角的血。
这会儿,掌柜的和伙计们才敢上楼来,你推我我推你,畏首畏尾的好半天才上来,见了一地尸体,又吓得抱成一团。
接着住店的旅客们也挨个出来了,小心翼翼的围上来,连声骂着“晦气”,有几个甚至当场就说住不下去了,要求掌柜的赶紧退房。
掌柜的生意受损,自然火大,将原因全怪到了东方承昱身上:“我说这位爷,既然您身上背着江湖恩怨,我们这小地方可不敢收您这位尊神。小的还得活命呐!还是请几位去别处投宿吧!”
东方承昱冷哼一声,拿出一张一百两银票,啪的一声就拍到掌柜的手上,“这个补给你,谁想退房就让他退,给我们换一间房,另外限你一炷香的时间把尸体搬后院去!”
掌柜的看着手里的银票,身子如被射了一箭般僵在了那里。一百两,一百两,没看错啊是一百两……“哎呀这位爷瞧您说的!小的马上就给您办得妥妥当当,保证您今晚睡得踏实!”
东方承昱冷冷扫了圈围观的旅客,那宛如严冬寒风般的眼神,立刻逼退了所有旅客各回各房,再也不敢发出声音。
他这才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女人,温柔的就像是换了一张脸,柔声哄道:“好好休息,这件事不要再想了,我们换个房间,嗯?”
月如初汲取着他的温度,甜甜道:“好。”
东方承昱这便点了月如初的睡穴,将她抱起,重新安置去了。留在门口的掌柜和伙计们各个张大嘴巴瞪大了眼睛,看着方才那百炼精钢瞬间化作绕指柔的全过程,实在太震惊。
“喂,赶紧收尸啊。”陆轻封的提醒让他们回过神来,忙照着办了。陆轻封则打了个哈欠,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