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作乱的缘故,此间干系实在重大,交给谁都无法放心!
待得汉军将长达万余里的外长城尽数牢牢掌控,关内匈奴残部清剿一空,边务整顿完备,便只需留下半数边军驻守即可。届时数十万大军回师中原,蠢蠢yu动的各个诸侯王,不过是跳梁小丑,压根不足为惧。
就在骁骑将军秦勇率部渡过黄河,驰援西北关隘时,胡骑将军公孙歂已率八千胡骑赶至古思旺渡口,却并未扎营,而是吩咐将士们就地歇息,进食饮马,养jing蓄锐。大批探马已散布到四处,方圆百里内的任何风吹草动,公孙歂都能迅速知晓。
枯坐一夜,公孙歂来带岸边,鞠了一捧凄冷的河水,将大脸埋了下去。舒爽的怪叫了一声,他用衣袖随意抹了抹脸,随即揉揉微红的眼睛,喃喃道:“这匈奴人的马也太慢了,怎的还没逃到此处?”
公孙歂自打接到李广的鹞鹰传信,便马不停蹄的赶往此处,丝毫没有怀疑。天水太守李广领兵多年,虽然生xing粗豪,但对军务一向严谨,从未妄言。而羽林左监齐山,是个谨言慎行的少年。公孙歂也是打过交道,如今他身边还有数个羽林卫,专门负责鹞鹰传信。
从这些尚未成丁的少年身上,公孙歂不但看到了令行禁止的严谨,更是看到了他们身上不时散发出的转瞬即逝的煞气。所谓煞气一种很玄妙的感觉,从小征战沙场的公孙歂,有着敏锐的直觉,能轻易分辨出对方是否杀过人,是否上过沙场。而这些稚龄少年,身上的煞气绝对是用人命填出来的,虽然已极力抑制,却仍无法控制的散发出来,极为yin柔,和上阵杀敌的血气不像,反而类似于刺客之流。
公孙歂不由联想到羽林卫的主官,羽林仆she公孙贺。胡骑将军是战时才设置的军职,平时胡骑校是常驻京师的,因此公孙歂一直常住长安公孙府,自然对亲侄子公孙贺知之甚深。这个自幼随父从军的惫懒小子,自打进了太子/宫中,成为太子近臣,莫名变得有些深不可测。公孙歂曾经对自己把“深不可测”安在尚未成丁的公孙贺头上,觉得有些可笑。然而,公孙贺平ri里,虽然依旧如儿时般惫懒无赖,嬉笑怒骂,公孙歂却不时能从他不经意的举止和眼神中,察觉出审视和防备的意味。
直到公孙贺当上了羽林仆she,掌管新编列的羽林校,再看看身边的数个羽林少年,公孙歂愈发肯定了自己的直觉,他的亲侄子已成长为一个神秘军伍的领军将领,而且很可能是陛下和太子极为重视的军伍。也许此时的公孙贺,才是公孙世家中,最为前程远大的人物,甚至比起家主公孙昆邪,圣眷更隆。公孙歂心中有些许失落,颇有被后浪拍死在沙滩上的感觉。
就在公孙歂看着淡黄se的河水有些出神时,贴身侍卫上前禀报道:“将军,前方探马来报,正北发现千余匈奴骑兵,马速不快,据此尚有百里。”
公孙歂闻言大喜,不管侄子公孙贺如何出se,眼前自己可就有斩杀敌酋,立下大功的绝佳机会,他朗声大喝道:“传令下去,尽皆着甲上马,一刻后,随本将夺旗擒酋!立下首功者,赏百斤,女奴十人!”
侍卫领命而去,片刻后,四周传来一阵兴奋的欢呼声。早已整装待发的将士们,纷纷上马,聚拢在大汉的玄se军旗下,排成一个个整齐的方阵。
公孙歂骑在价值千万的赤se良驹上,沿着绵延里许的阵前奔驰了个来回,高举马刀,高声喝道:“想不想要赏钱?!”
各营阵前的传令兵跟着大吼道:“想不想要赏钱?!”
“想!”将士们高声回应道。
“想不想要娘们?!”
“想!”
“跟俺杀匈奴蛮夷去!”
公孙歂咧开大嘴笑道,丝毫没有考虑到自己身上还有几分匈奴血脉。随即调转马头,一马当先疾驰而去。他的身后,战旗猎猎,万马奔腾,如同滚滚洪流,朝北方汹涌而去。
(今天要加班,回家会比较晚,第三更估计要到十二点以后才能上传了,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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