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也不能重伤于他,反倒令其更加愤怒。此后天生遭受重殴,与此也有部分关联。
李清说道:“你瞧瞧,他自己都承认了,这还有什么虚假?”
上清站出来说道:“贫道教徒无方,败坏了门风,深感过意不去,唯有搬离此地,以保全剩下的半点颜面。”
天生叫道:“师父……”
上清说道:“孩子,走吧。”
李滋问道:“你这话只是随口敷衍,还是当真如此打算?”
上清道:“贫道既有此言,乃言出必行!”
李滋问道:“你什么时候撤离此地?”
天阳问道:“什么叫撤离?我们又不是逃跑!”
李滋冷笑道:“那可说不定!”
上清道:“等郑老弟回来,我便向他告辞!”
李滋向李清吩咐道:“快去找总镖头回来,青城派众人要搬走,咱们也不能擅作主张,放他们归去。”
天阳问道:“你什么意思?”
李滋道:“别看你师父一口一个‘郑老弟’,叫得亲热,谁知他背地里在干些什么勾当?你们要搬走,须得搜身之后方可离去。不然,我们怎知你等有无顺手牵羊之举?”
天阳喝道:“你嘴里放干净些!谁顺手牵羊了?”
李滋道:“你对我乱吠可没用,你们有没有偷盗,自己心里清楚。今日被我们抓个正着,还要狡辩,当真无耻之极!”
天阳还要与李滋争论,上清阻拦道:“多说无益,咱们快回去收拾行装吧。”
李滋对身旁两个镖师说道:“看着他们,别让他们拿了不该拿的东西离去!”
两名镖师应了一声,便跟着上清等人走去。
李滋又在身后说道:“我瞧这伙人定是偷了不少物品,既然早已藏好,你们在他们身上必定检查不出。以防万一,还是搜一下他们的房间较为妥当。”
天阳转过身来,怒道:“你有完没完?我们到底哪里得罪了你?”
李滋道:“我身为镖局大院的管家,自然有权保护好这里的一草一木,你等来后,大肆破坏,我怎能袖手旁观?”
上清道:“你尽管来搜,清者自清!”
李滋道:“我看是浊者自浊吧!”
上清不理,径自朝西厢走去。
青城派众人在李滋和几位镖师的监督下收拾行装,心中可不是滋味,
过了半晌,郑四海被李清找了回来。
一进西厢卧房房门,郑四海就叫道:“道兄,你可千万不能离去。李清这小子不懂事,我刚才回来的路上,听他说了此事经过,早已重重地将他训斥了一顿。他说过的话,你万万别朝心里去啊!“
上清道:“郑老弟,愚兄没能教导好徒儿,以致惹此祸端,只盼你不要见怪。只是经由此事,我已无颜在此长住。郑老弟若是还惦记着点愚兄的好处,就准了我等外出吧。”
郑四海紧握上清双手,说道:“不可,万万不可!老哥,你是我请来的贵宾,怎么如此赶你出门。”
上清道:“这不是你在驱赶,而是我没脸住下去了!”
李滋在一旁冷笑道:“你倒是有点自知之明!”
郑四海回头喝道:“不可胡言!今后谁再敢对道长说半个‘不’字,我立刻将他扫地出门,从此再也不准待在这镖局里!”
李滋对郑四海说道:“总镖头,您让我看管这镖局一大家子,我当尽本分,若镖局出了事,自也由我负责。这多年来,我对得起镖局,问心无愧。今日,我拿到青城一派在我镖局行窃的证据,那是当场捕获,并无丝毫疑点。我自也有权怀疑他们偷了镖局的物件。总镖头,这许多年来,我可有半分对你不起?此时此刻,您让我不要再管此事,还要赶我出镖局?好,就当我以前对您的伺候都白费!老子不干了!你爱找谁来当管家,便找谁来当,反正是别找我李滋了!”
郑四海一愣,随即温言说道:“李老兄,实在抱歉,我刚才那话说得不妥,这就收回。但你不可再对上清道长及青城派众弟子无礼。他们是客,咱们没有这样子当主人家的吧?”
李滋气冲冲地说道:“那楚仁义是客么?他一来到镖局,就偷了你女儿的心,这是作为客人应尽的礼节么?他不尊重主人,我们为何要对他客气?”
郑四海叹了一口气,说道:“原来你是为了这事。李清那孩子是挺好,但男欢女爱,只可顺其自然,强行逼迫,更会适得其反。既然小女已然有所选择,你就看开些吧。”
李滋道:“好,总镖头都发话了,我也无话可说。你让我对青城众人有礼,我自不会拂逆。但咱们公事公办,既然他们身处不白之地,照理来说,我们总得搜上一搜吧?”
郑四海道:“李兄,你太过认真了,我敢担保,他们绝不会有所藏私,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李滋道:“总镖头……”
郑四海挥手打断他说话,笑问道:“李兄,我说的话,你还信不过?”
李滋道:“但他们……你打算如何处置他们?是去是留?”
郑四海道:“自然要留,谁敢将他们驱逐出这个家门,那便是赶我下位!要走的话,我跟着他们一起走!”
上清拍了拍郑四海的肩头,说道:“郑老弟,你也不必为难,我有个折中的办法,你看行不?”
郑四海道:“道兄请讲。”
上清道:“既然镖局的兄弟们对我等有所怀疑,为何不尽数消除这份疑虑?你便是为我等护航,别人也未必这般信任我们。在怀疑的目光中生活,可谓度日如年。”
郑四海问道:“道兄的意思是?”
上清道:“不如就让李管家搜一搜我们这屋子,如若无所获,我等在此长住,也可安下心来。”
郑四海道:“有什么可搜索的?这屋子一眼看个遍!况且,有我信任你们,还怕什么?”
上清道:“假如不查,今后的结局只会是——在这个镖局里,除了你一个,其他人都与我们为敌。郑老弟总不想看到这般事件发生吧?”
楚仁义插嘴道:“不,至少还有瑶儿会与我等统一立场!”
上清问道:“郑姑娘呢?这么久怎么不见她来?”
郑四海摇了摇头,又看了看李滋。
李滋在一旁答道:“我让瞿正明去陪着大小姐,不告诉她这里的情况,以免她前来此处,耽误了对青城众人所盗物件的搜索查寻!”
上清对李滋说道:“你既然口口声声称我盗窃,那好,请你来搜查一番,以证我等清白!”
李滋冷笑道:“过了这么久,你们还不把证物转移?难道会傻得等我来查找?”
天阳怒道:“你想怎么样?”
李滋道:“怎么,瞧你那凶巴巴的模样,难道还想吃了我?”
上清道:“来吧,搜查吧。”
李滋不看郑四海脸色,径直在屋中翻查。郑四海欲待拦截,却被上清阻止。
查看桌角、床底均是空无一物,李滋又掀开了铺盖被褥。只打开了一半被盖,一个晶莹透亮的碧玉扳指和一个古香古色的紫金鼻烟壶便出现在众人眼前。
李滋心中半惊半喜。惊的是,他本欲逞口舌之强,借此羞辱青城众人一番,如能赶其出门,更是上上之策,但他却万万没想到,口中的戏言竟然成真,本不报期望的探查,竟能获取赃物。喜的是,他本就要找青城众人的麻烦,此番人赃并获,更能大大羞辱他们,并可借此机会,真正地做到赶走儿子情敌的目的。
郑四海拿起那扳指和鼻烟壶,反复查看。过了半晌,他才说道:“这是孙达收藏的两件宝贝。”
李滋附和道:“没错,多年前,孙达便将这两件玩物拿出来给我等观摩,我记得很是清楚。”
郑四海转头看了上清一眼,说道:“可我总是不信,决不相信道长教出的弟子会做如此恶事。”
李滋道:“现在证据摆在眼前,不由得总镖头不信。”
郑四海道:“这定是栽赃,我倒要查一查,是谁如此放肆,胆敢在我这里挑拨离间!”
上清双手握住郑四海的右手,说道:“有郑老弟这句话,愚兄已可放心,此事早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只是,我等决不可在此居住。”
郑四海松开上清双手,转过身来,双眼直盯着李滋,问道:“李老兄,此事当真非你所为?”
李滋似乎受了冤枉,言辞中也不客气起来,怒道:“总镖头,你如何能这般狗眼看人低?你为了护住那贼道人,还赖上了我?我呸!”
上清拉过郑四海,说道:“适才出门前,此二物尚且不在被褥之下。而这段时间,李管家一直陪在我等身旁,绝无片刻离去。我相信这不是他的杰作。”
郑四海道:“这两件物品均是孙达所有,但我敢保证,这定然不是他拿来栽赃你的。”
李滋怒道:“好啊,总镖头,你越来越看不起人了,我和孙达伴你十余年,均是镖局里的元老人物,你为何信他不信我?”
郑四海道:“抱歉,这是我一时口快,只因你今日追着道长他们纠缠,我才有此推论,是我错了。”
李滋道:“咬人的狗儿不露齿!你怎可单看表面之行?”
郑四海再三道歉,李滋才肯罢休。
上清见郑四海难办,便说道:“我们这就搬出去,行礼物品不多,今晚便可收拾妥当。”
郑四海还要阻拦,上清对他使了个眼色,郑四海见状,便不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