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言万语,却难以启齿。
此顿饭的菜式,真可谓十分丰盛,并且每样菜都是苏州的出名好菜。但楚仁义却没怎么分辨出菜的好坏,他一腔心思全都放在了郑瑶身上。
而郑瑶却不停地与郑四海聊天,一会问父亲出门在外辛不辛苦,辛苦的话就在家多休息几日,她亲自服侍,让父亲疏松筋骨;一会问父亲最近想吃哪样菜,她明天立刻去买来,亲自下厨,烹饪来与父亲品尝。
席间只听得郑瑶与父亲对话,就是未和楚仁义聊上两句。楚仁义性格本就内敛,此时心情又较为紧张,便也未发言语。
用餐完毕,郑瑶见郑四海累了,便要扶他回房休息。
楚仁义欲待在后院里散步,向郑四海说了。
郑四海点了点头道:“楚贤侄在院子里随便逛,就当这是自己家一样,不必客气,老夫确实有那么一点疲惫,就不陪楚贤侄了。”
楚仁义道:“郑伯伯客气,您先去休息,不用特意招待我,我自己到处看看就行。”
郑四海也真是累了,上午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打斗结束便忙着运送镖车归来。回到家中,怕女儿担心,还要说个谎来安慰她。此时吃饱了饭,由女儿扶回房间,衣服都没脱,就倒在床上睡了。郑瑶帮他除却衣袜之后,便退出房去。
此时楚仁义正在院中独自徘徊,他望着天上的月亮,只觉得这明月十分美妙。
此时月儿刚升上天空,也不是十足圆亮,可楚仁义只觉这比十五的明月更为美妙。不知是否今日特别兴奋,他久久地看着那明月不肯回屋。也不知这份高兴劲,是缘于今日第一次打了这么个胜仗,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个绝世美人。
正当楚仁义傻乎乎地望着月亮发呆,只听得背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正是郑瑶。只见她脸上写满一股忧郁的神情,慢慢地走了过来。
楚仁义见状,忙上前打个招呼。郑瑶抬起头看了看他,又转头向天上的明月望去,说道:“若上天有眼,为何总是让这明月时有圆缺?怎不让月亮年年月月日日都变成圆月,又怎不让每家每户每天都能团圆呢?”
楚仁义看着她一脸忧伤的神情,心下不忍,问道:“郑姑娘,你怎么了,为何看起来满怀心事的样子?”
郑瑶道:“楚大哥,你说爹爹这次外出保镖,是不是遭遇了什么危险?”
楚仁义奇道:“你怎么会这般问来?”
郑瑶摇着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会这样想。只是,这次爹爹回来,与平常不大一样,孙叔叔和大师兄他们又都不来看我,庆功宴也不开了。我真担心他们这次出事。楚大哥,你老实告诉我好么?我真的很担心爹爹受伤啊!”说着说着,泪水已夺眶而出。
楚仁义看到郑瑶这副我见犹怜的样子,只觉心疼不已,当下便想把真相说了出来。但转念一想,自己答应了郑四海保守这秘密,岂能出尔反尔。再则,若说出来真相,却更会使她伤心。
念及于此,楚仁义便温言安慰道:“郑姑娘你不必担心,下午不是与你说了么,郑伯伯他们是因为来去双向都要押镖,名义上是押一趟镖,其实相当于两趟。是以此番大伙回来之后,都觉得很是疲倦,庆功宴过两日再开。那时,你就可以见到你大师兄和孙叔叔他们了。”
郑瑶脸上兀自挂着泪珠,望着楚仁义,用怀疑地语气问道:“楚大哥你没有骗我吧?”
楚仁义笑道:“我干吗要骗你呢?我知道小时候遭遇的那些打击,对你影响很大,但郑姑娘你一定要对郑伯伯有信心,他是英雄豪杰,哪是那么容易被击败的啊!”
郑瑶惊奇地看着楚仁义,问道:“你怎知晓我幼时的那些噩耗?”
楚仁义为求平复郑瑶心情,一时口快,把不该说的话也脱口而出,此刻不知如何作答,只得说道:“那是郑伯伯告诉我的。我当真无意提起你的伤心事!你别生我气啊!”
郑瑶点了点头:“我不怪你!”
楚仁义心下大喜,进而安慰道:“明月时有阴晴圆缺,这是天意,我们谁都无法改变。但我们能做到的就是要珍惜现在团圆的时光,你小时候虽然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但是却教会了你更加珍惜和爹爹相聚的每一年一月、每一时一刻,不是么?”
郑瑶听得此话有理,这时才破涕为笑,说道:“是啊!楚大哥你真会开解人,我本来是有些伤心的,听了你的话,心情好多了。”
楚仁义也笑道:“是你自己能想的通,我的开解才有效!你看你这小丫头,一会哭一会又笑,哈哈,真是…”
郑瑶拍了一下他,微嗔道:“你取笑我,真是…真是什么?”
楚仁义道:“你真要我说出来?”
郑瑶面色一红,害羞地转过身说道:“是啊,其实你不说,我也猜得出来,你说我又哭又笑,真是不害臊嘛!”
楚仁义笑道:“我哪敢嘲笑你郑大小姐啊!我说你一会哭、一会笑,真是可爱啊!”
郑瑶被他这么一说给逗笑了,这时只觉得和他之间的距离似乎近了许多,便不再把他当陌生男子看,也不像初时那般拘谨。又和楚仁义聊了一会,自觉困意大增,便向他告辞,回房去睡了。
这时楚仁义的心情特别兴奋,他绝没想到和郑瑶能有此番接触,更没想到自己能和如此天仙一般的人儿说上这么几句话,心中像小鹿乱撞,扑通扑通直跳。他慢慢踱步回房,沉浸在这寂静曼妙的月辉之下,陶醉在那柔肠百转的回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