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论疑人疑人自疑
(二)
天生插嘴道:“那我要换房间,被人窥视,多羞人啊!不知道洗澡的时候会不会有人盯着看呢!”
楚仁义点了点头:“这个也有可能…”
天生大声叫道:“啊?真有这个可能啊?”说完便嘟着嘴,默念道:“洗澡也会被偷看…”
楚仁义道:“我是说郑伯伯有观察我的可能!为了郑姑娘的幸福,这么做也是对的。()不过我还有几个疑点尚未解开,你们帮我思量思量!”
天阳道:“大师兄请讲!”
楚仁义朝窗外看了看,见没有人,这才拉着几个师弟坐在床上,慢慢道出心中的疑虑:“如果郑前辈真的十分疼爱郑姑娘的话,今天早晨在郑姑娘喊救命的时候,他怎么许久都未曾现身,直到李清数落完我的‘罪状’,他才来到现场。不管昨晚外出办事回来有多晚,今早睡得有多熟,以他的武功造诣,只要郑姑娘一喊救命,他便能听到,按理说他会在第一时间赶来,为何反而到的最晚呢?”
天阳点了点头,说道:“大师兄你这么一说,我也好像觉得,郑前辈从一开始就未现身,直到最后方才出来。”
天青思索着说道:“会不会是他今天早晨才回来,他出现的时候,正是他刚回来的时间?”
“这虽然也有可能,但却有另外的一个问题解不开了!”楚仁义答道。
天阳问道:“什么问题呢?”
楚仁义接着说下去:“如果是刚刚回来,那他怎么知道这之前发生的事?他可是一来到现场,就直接把我领进他的房间,却什么问题都没问。他对现场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这不是有点说不通么?”
天生依然是一幅笑嘻嘻的模样,不在乎地说道:“他在当众发话之前,先问一下周围的其他人,不就全知道了?”
楚仁义点了点头道:“有这个可能,但是还有一点,那就是,郑前辈在房间里向我问话之时,非常肯定地问我:‘你既然敢于舍命救我女儿,为什么没胆量喜欢她!’”楚仁义顿了一顿,低声说道:“我当时就觉得很奇怪,我舍命救郑姑娘此事,为什么郑前辈就这么肯定,丝毫不见怀疑?就算他刚到现场,听别人说了大概情况,也断不至于如此认定啊!况且现场众人,怀疑我的居多,若是向郑前辈诉说,只怕要带有几分贬低之意,如此一来,救人之事,便更不可信。”
“嗯,大师兄分析得不无道理!”天阳接口道。
楚仁义继续说道:“还有一点,我觉得很是奇怪,便是那个偷袭郑姑娘的黑衣人!他的武功路数,我只觉得似曾相识,但又说不出来在哪里见过。你们应该知道,我们这一路上,除了相助镖局抗敌外,并未遭遇其他敌人,也未曾与何人动手。我们平常见到的,就只是青城派的武功,却没见过其他派别的招式。这个黑衣人动手的路数,我又怎么会觉得如此熟悉?”
天阳问道:“大师兄,你是怀疑这黑衣人,与日前那批盗贼有关?”
楚仁义点了点头,说道:“我也这么怀疑过,但又有一个奇怪的地方,就是这黑衣人为何在那我已被打倒那当口,却手下留情、饶我一命?要知道,杀散那批强盗之人,不止是郑前辈和四海镖局的镖师们,我等也曾出过一份力,即便贡献不大,也算是和他们结下了梁子。这些人如果是来报仇的话,理应将我杀之而后快!”
天生听完后,又插嘴说道:“大师兄,你奇怪的地方还真多,能不能一次说完?”
天青听了楚仁义这么多疑问,在苦苦思索,无暇出声与之讨论。()只听到天阳接着问道:“大师兄先前说道,郑前辈出现之前行踪未明,你是否想到什么?还是怀疑郑前辈什么?莫非郑前辈便是那黑衣人?”
楚仁义摆了摆手道:“郑前辈是我们师父的朋友,我自然不敢怀疑他什么。若他是黑衣人,我便放心了,那说明他此举不过在试探于我,想知道我是否会在危难之下救助郑姑娘。假如说他假扮敌人,之前众疑点便都说得通,我倒盼望他就是那黑衣人!”
天阳又问:“然则,除郑前辈是黑衣人之外,大师兄又怀疑什么呢?”
楚仁义说道:“自从郑前辈对我诉说一事之后,我便怀疑四海镖局里有人不利于郑家!”
三位师弟惊讶之情溢于言表,但素知楚仁义稳重,此番言语定有所依,便静闻其祥。
因涉及郑四海家中私隐,若为大肆传扬,楚仁义似感不妥,但想到众人皆为师弟之亲,但说无妨,便道:“尔等听完便算,不可张扬!”
众师弟均点头答应。
只听楚仁义道来:“十年前,郑姑娘的母亲因病去世,郑前辈和郑姑娘痛不欲生…”
天生插嘴道:“因什么病去世?”
天青道:“天生别插嘴好么?你总是要捣乱!大师兄,别管他,你接着说,郑夫人去世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楚仁义对天生笑了一笑,说道:“这回天生可还真不是捣乱,他问对了,重点便在这去世的疾病上!”楚仁义顿了顿,向天阳问道:“二师弟,你最通医理,我想请教,那郑夫人去世时全身起满红斑红点,脸色发青,口唇紫绀,喘息剧烈,心累异常,似乎上气不接下气。郑家忙请名医赴诊,但众人一番诊治,毫无起效,郑夫人发病当晚便过世了。二师弟,你说这像什么病?”
天阳道:“没见到病人,我也说不上来,若看表象,全身起满红斑红点,易误为麻疹。但你说郑夫人脸色发青,口唇紫绀,喘息剧烈,心累异常。种种症状表现,看似麻疹,内里却未必是。若患者在此,可询问发病前经历、病程经过、病情长短、发病时情况等,并需观察其症状,查看全身疹子性状,查看双目、脸颊、口唇等,还要把脉了解。现在郑夫人不在,单凭传言,不能确诊。”
楚仁义点了点头,正待说话,天生抢先道:“二师兄,你说这么多,说要询问发病前经过、病程经过,还有什么什么‘经过’的,我也记不全了,总之这些话也就像放屁一样,‘经过’我们的耳边,就悄悄溜走了,没任何意义。还不如就说最后一句简单明了。”
天青道:“最后一句是什么啊?”
天生道:“最后一句就是:不——能——确——诊!看!多简捷!”
天阳摇了摇头,不理会他,继续说道:“不知当时其他大夫怎么说?”
楚仁义道:“之后我仔细问过郑前辈,他说当时各大夫说法不一,说风疹的也有,说中毒的也有,还有说风寒、鼠疫等等,总之不能达成一致意见。最后请苏州城里最出名的大夫陈力行来瞧了瞧,才确定为风疹!”
天阳道:“风疹症状较轻,不似郑夫人这般危重,极少取人性命。若说是麻疹,还较为可信。此疾病多为小儿易得,但若是病者从未患过这般病症,成年之后,一旦风寒侵体,也未必不能得此重症。只是,据大师兄所言,种种症状都不似风疹。不知这陈力行大夫是怎么给人看病的,这般庸医也能称之‘苏州城里最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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