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一无所获。此事从前一日李泽光失踪时,他那一众随从的反应便可得出结论。”
楚仁义道:“那么,剩下的,可以被找到,又有极大可能性是紫仙洞人的一个,便是胡子成了。”
上清点了点头道:“咱们不妨一试。”
楚仁义道:“若胡子成不是紫仙洞人呢?”
上清道:“那咱们再找线索便是。”
楚仁义道:“胡子成若是跑了呢?”
上清道:“那就更是说明,他与紫仙洞有联系。”
楚仁义道:“可那时已抓不到他,又怎能找到紫仙洞?”
上清道:“那我们就更要去胡子成府上查看,看那里是否留下蛛丝马迹,供我们查询。”
众人座下马匹脚程均快,众人又叙话已久,讨论完毕之后,不一时,便到了长流村胡子成府宅。
这时夕阳已渐渐下山,只留下一丝光辉照耀大地,那是夜幕降临前的回光,是黑暗来临前的预兆。
胡子成幼年时家境便已十分殷实,战乱年间,父母双亡,留下他与一位年幼的弟弟继承家业。
胡子成从小便沉默寡言,性情孤僻。成年后,也就是十年前,他与当地另一大户——刘财主的女儿成亲。成亲后数月内,他弟弟就突发风疹而亡。十年来他吞并了附近许多农户的土地,越发富裕起来。
他这府宅乃其岳丈刘财主一家所建,规模颇为宏大,却也不是辉宏万分。胡子成这十年来,通过强行夺掠,已极为富有,在苏州附近,其家业之丰,仅次于四季丝绸坊的张家,还在其余各大户与四海镖局之上。但胡子成或许甚为吝啬,或许认为老宅没必要翻修,近年来,这大宅子也颇为破旧,却一直没被翻新。
宅子里透出一种神秘的阴森恐怖之色,多年来,均无人靠近。周边的村民偶见宅子里有仆人出来采购衣食用品,也偶见胡子成岳丈与夫人等人众分别在不同时候外出,却见不到这些人共同行动。更奇怪的是,那些仆人每次都外出采购都很少,似乎宅子里的人均不需食用充足食物,便可存活。
范逐世首先跑到大门外,敲打起那橡木制成的大门来。过了多时,宅子里无人应声。范逐世自言自语道:“怪不得人人都说,这胡家怪得很,只要一靠近,便能感觉到一股阴森之气。今日一见,果然不假。”
楚仁义问道:“范总捕也是第一次前来么?”
范逐世点了点头,道:“那可不?这种鬼地方,没你们陪着,我一人倒也不敢来。”
这时,夜幕已然降临,周围被阴暗的深蓝夜色笼罩,变得静悄悄的,除了众人的呼吸声之外,似乎听不到任何声音,众人心中恐惧,凝住脚步不敢动弹。此时万籁俱寂,连远处林中的鸟叫声也已听不到。
众人间,唯有上清、楚仁义、天阳三人艺高人胆大,向着胡子成那府宅大门走去。
上清一推大门,知道里面已用门闩卡住。上清若是强用内劲破门,自然轻而易举,但他未确定情况之前,不欲破坏别家屋宅。因此转身对众人说道:“咱们翻越墙头进去,别发出太大声响。”说完,便一纵身跃入墙内。
楚仁义、范逐世两人也轻身入院。天青、天生手脚灵便,顺着墙壁爬了进去,倒也没弄出太大动静。众捕快没那么好的身手,天阳在外面看着,怕他们惊动屋内的胡子成,便上前托住其中两人后腰,手臂微微用劲,将二人抛起,送入墙内。
上清早在院中等待,见二人飞身而起,便内力反运,掌上生出吸力,将二人吸至身旁,双手托住,轻轻放下地来。
天阳在墙外如法炮制,一个接一个地将捕快抛入院内。抛完捕快后,天阳转身搂住张楚心柔软的腰肢,轻轻一跃,带同她一同入内。
胡子成大院里安静的出奇,非但看不到一个人影,就连一丝响动也听不到,这就像是深夜里的一个大坟墓,里面似乎有无数幽灵在缓缓游动,恐怖阴森之气,震慑众人,压得大伙喘不过气来。
范逐世道:“这屋宅之中,怎的看不见一人?若说胡子成此人怪异,那就算了,这是周边百姓公认的。但怎会一家子人都这般神秘?以前的刘财主为人尚可,绝无这般古怪。况且,总不能整个大院的仆人都与胡子成并无二致吧?”
楚仁义武艺虽高,心中也不禁惴惴,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咱们都猜测紫仙洞内定是古怪之极,想一想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但身处此地,更是感觉毛骨悚然,与其如此,我倒宁愿去紫仙洞内一探!”
上清叫张楚心跟着自己身后,又向众人打了个手势,命大伙背脊紧靠墙壁,一人挨着另一人,凑在一起站立,以防敌人偷袭。
众人贴着墙壁缓缓移动,渐渐穿过大院,朝内堂走去。大伙身体相接之后,恐惧之感随即淡了许多。
天青为壮胆气,更为打破这可怖的环境,勉强大笑道:“不就是来调查一个胡子成么,此人并非世间高人,为何要如此这般小心谨慎?”
天生站在一旁,闻及此言,忙捂住天青嘴巴,但天青的声音已远远传了出去。
上清只听到后院一阵咯吱咯吱地响动,便立时窜出,急向后院奔去。胡子成大厅内堂修筑得很是混乱,长廊九曲十八弯,一时之间,上清竟然找不出通往后院的出路。
上清心中焦急,他知道局势瞬息万变,迟上片刻,所见结果便截然不同。他再也不理会尽量保护别人家院的想法,双掌柔力缓缓而发,对着重门叠户击了出去。虽是柔力,天下至坚之物亦不能相抗。“大浪”涌至,万物皆损。那一重重海潮般的无形劲力,缓缓推至铁桶样坚硬的石墙上,竟使得壁破屋损,一间间房屋登时垮了下来。
上清越过断壁残垣,奔至后院,却再也没听到任何奇异声响。偌大一个空空的后院,似乎只能见到四周的墙壁,此外再无异样。当然,此时能看到的,只有三面石墙。——上清来处这面紧靠房屋的墙壁,已然被无形掌力摧毁。
上清轻轻跃起,上了前方一处墙头,只见墙外仍是此屋宅的其他房舍,并非野外空闲之地。这石墙更是古怪,三面墙都是宽阔异常,其厚度足够一人横卧,比之寻常墙壁不知要厚上多少倍。
这时,楚仁义和天阳护着张楚心也奔到这后院里,范逐世、天青、天生与众捕快紧随其后。
范逐世皱眉道:“道长,这……胡子成回来后,这可怎生交代?”
上清不理范逐世,却用鼻子仔细嗅了起来。他在墙头上走动,有时似乎感觉嗅到的气味不够明显,甚至还俯下身来,趴在墙头仔细辨别。
天生只觉师尊形态不雅,便出声说道:“师父,快别摆出那般姿态,你要寻找气味,也下来闻啊!”
楚仁义拦住天生,说道:“师父在侦查线索,你别打岔。”
不一时,上清从墙头跃下,说道:“我总认为这里的气味怪怪的,你们有没有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