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门心思的看起了风景。
捕鱼人的船只渐行渐缓,时不时有肥硕的鱼儿跃出江面,但大部分都未能漏网,渔夫们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左右之人相互道喜。
看这形势,不由得让余杭联想起了远在二十一世纪劳作的家人,通常收成好的时候,邻居们也是奔走相告,相互贺喜,抑或是邻里之间相互协作,在欢声笑语之中庆祝丰收,与这些渔民是一般无二,没想到历史的变化竟没能改变农民一直以来的那份淳朴,一份在田间在地头在阳光下挥汗如雨的淳朴。
触景生情,余杭难免有些感伤,家中的父母可好,五月他们也在忙碌吧?田间的水稻可以下种了么?腰酸的父亲是不是弯腰在田间搭起了培育水稻的幼苗的温室?母亲呢,母亲应该又晒黑了吧?
念及此处,余杭潸然泪下,为什么是穿越,不是投胎,为什么让自己记住那么多事情?
“大师兄,你怎么了?”船行的缓慢,沐子轩也划不来几浆,不知不觉中竟然看到余杭在流泪,为什么?难道是舍不得师父么?
“没事,眼睛被风吹得有点疼。”余杭撒了一个小谎,俗话说的好,男儿有泪不轻弹,岂能在沐子轩面前表现出自己娇弱的一面呢?
风?沐子轩伸手试了试,貌似大师兄是背对着风。
船又行了一程,四人终于抵达了江流集,江流集的码头上,早早有人备好了四匹马,恭候在那里。
“余爷,您来了?”牵马等待的人,正是赵飞燕客栈里的店小二。
“嘿,你不是那个那个谁么?”余杭指了店小二半天,却也叫不出个姓名。
店小二一脑袋黑线,这平日里打成一片的余爷,今儿个怎么这么健忘?“对,余爷,我是陆仁甲。”
路人甲?余杭一愣,这货是消遣自己来了么?你叫路人甲,我还叫还跑龙套呢!
“陆兄,有劳了。”见余杭分神之际,沐子轩拱手抱拳,上来对陆仁甲就是一番答谢。
还真姓路?余杭瞪大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应该的应该的,老板娘吩咐的事,都是我们这些伙计应该做的。”陆仁甲笑嘻嘻的回了一个礼?
“嘿?赵师叔凭什么知道我们要从江流集走?”余杭诧异万分,难不成赵飞燕还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这个节气正逢江流集赶渔潮,老板娘当然知道你们水路行不通了。”陆仁甲的脸上至始至终悬挂着一副笑脸,让人看的亲切。
“大师兄,路途尚远,我们还是先行赶路吧。”沐子轩接过一匹马,莲花婉儿余杭分别接过了另外三匹。
“余爷,老板娘让我告诉你,此行八十里外有一片松林,老板娘让余爷路过那里要小心提防。”陆仁甲收拾了笑容一本正经的对龙潭说道。
“提防什么?”余杭茫然不知。
“坏人。”陆仁甲说完之后作别四人,便向客栈中奔去。
待陆仁甲走后,余杭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嘿,我看这个陆仁甲绝不像是路人甲!”
“那他像谁?”婉儿问道。
“男主角。”余杭认真的点了点头,通常把话说的高深莫测的人,不都是男主角么?再怎么不济也是个男配角,殊不知当年龙门客栈的厨子可就是一等一的高手呢。
沐子轩看着陆仁甲消失的方向,也是一副心思重重的模样,八十里外的松林,是有什么暗示么?
“三师弟,你见多识广,离这里八十里外真有松林么?”余杭问。
“有是有的,可是松林间的道路可是官道,还设有官驿,绝不会出现汪洋大盗,赵师叔是让我们提防什么呢?”沐子轩抓了抓脑袋,他全然想不通,为何会有这等暗示!
“那估计没事,就算有打劫的也不敢在官道上行凶。”余杭听完沐子轩的解释,顿时一脸的轻松,官道上打劫也许很多,但是在官驿旁打劫只怕没有几个,说的更直白点,就是在国道上打劫的很多,但是还不至于在派出所门口去打劫,没有谁会傻到那个程度。
“没事?!”沐子轩皱了皱眉头,事情绝非那么简单,这一行四人绝非普通劫匪所能撼动,赵师叔提醒要小心提防,说明如果有所变故,对手实力恐怕不在自己一行之下,究竟赵师叔是如何得知的,到底是有对手还是没有?沐子轩一点头绪都没有。
沐子轩深知十二支长夔门有一手卜卦的本事,奈何自己所学与卜卦毫无关系,即便是大师兄也没有学过。难道赵师叔卜卦的时候发现了什么?
常言道:天机不可泄露。
赵师叔一定是发现了什么,然而却也只能言尽于此。
而这八十里路,一定要格外的小心。
沐子轩重重的点了点头,在余杭的一声令下,沐子轩一马当先,在前面开起了路,只是沐子轩的心思远远没有马背上的身子稳。